原本言笑晏晏一派祥和的外院小書房,在衛持走進來之后,忽然變得落針可聞,氣氛莫名就壓抑起來,空氣仿佛都被凍住了。
口若懸河的二哥,見縫插針的三哥,想插話總也插不進嘴的五哥和大驚小怪時不時跳出來打斷二哥的話,差點被三哥痛扁的七哥,此時都露出了心虛的表情,站起身來齊齊望向薛寶兒。
薛寶兒“”
記得城郊客棧初見時,衛持和安國公府的幾位公子還“打仗親兄弟”來著,差點把他們一家趕去廂房過夜。
關系雖然看不出多親近,倒也兄友弟恭。
這是怎么了
誰能給她說點前情提要
薛寶兒默默瞄了一眼侍女們手里捧著的錦盒,心中哀嚎,拿人手短。
“衛持,你來了。”
薛寶兒挪下太師椅,慢吞吞走到衛持身前,揚起腦袋朝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才道“我今日來給母親大人請安,正巧遇上幾位哥哥。你說巧不巧,我哥哥和二哥的武舉會試竟是同一場,二哥說我哥哥得了第一場的魁首,還被忠順王榜下捉婿了,是不是真的”
薛寶兒羅里吧嗦說了一大堆才把話題扯到武舉恩科上去,她想調節一下氣氛,順便轉移衛持的注意力。
畢竟她是被人誆來的,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么合適的理由。
誰知衛持耐心聽她說完,只是淡淡“嗯”了一聲,注意力仿佛焊死在對面幾個人身上了,淡聲問他們“認過親了”
對面幾人跟吃了啞藥似的,薛寶兒只好道“認過了。”
她拉著衛持的衣袖,將他拉到自己之前坐過的太師椅邊上,吩咐侍女把錦盒打開并排放在案幾上,指給衛持看“哥哥們還送了我見面禮。”
只見三個錦盒里全是銀票。
薛寶兒“”
薛寶兒回頭看向對面幾人,只見對面幾個紛紛低下頭去,再回頭看衛持,有點編不下去了。
好吧,她盡力了。
等她回過頭的時候,衛持已經坐在了太師椅上,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錦盒蓋,聲音還算溫和地問薛寶兒“都認識誰了”
薛寶兒蔫頭耷腦地給他指著“二哥、三哥、五哥、七哥。”
“哪個是你二哥送的”衛持又問。
薛寶兒訥訥“就就你手指敲著的那個。”
衛持點點頭,取出里面的銀票數了數,抬眼看向對面“老二你已經過了會試,需要給我送禮嗎”
二哥尷尬地咳了一聲“我想去甘州,做斥候。”
二哥為什么要去甘州,薛寶兒不知道,可斥候她聽說過,好像是類似偵察兵的存在,十分危險。
“你問過長公主和安國公的意思了嗎”衛持接過薛寶兒遞來的茶,示意她坐在他身邊。
早有機靈的侍女搬了太師椅過來,薛寶兒只好坐下,聽二哥悶悶道“肯定是不同意,我才想著找你幫忙的可你一天到晚都在宮里,公主府我又進不去。后來聽老七說”
說到這里,二哥忽然看向薛寶兒,朝她一抱拳“妹妹,對不住了。今日是哥哥不好,改日再挑了合適的禮物送你。”
薛寶兒恍然,原來他們誆了她來只是想見衛持一面,順便給他送個禮。
可他們怎么篤定衛持一定會來
薛寶兒悄咪咪瞄了衛持一眼,見他雖然冷著臉,鼻尖上卻沁出了一點細汗。
是趕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