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為什么,心里又澀又漲,忽然有點想哭。
二哥一看傻了眼。
果然下一瞬,衛持原本還算溫和的聲音,陡然變冷“送錢給我你認為我很缺錢還是承慧鄉君很缺錢”
本來二哥并不相信那些關于禍國妖姬的傳言,覺得衛持行事本就不羈,經常讓人摸不著頭腦,比如因為一個夢就跑去東海找什么鮫女,還要把鮫女娶回來。
從小到大,不靠譜的事也不知做了多少,即便成了監國,又能好到哪里去。
只不過是有人懾于衛持如今的權勢,敢怒不敢言,就把人家承慧鄉君拉出來詆毀。
二哥對此表示不信又不屑,可眼前是個什么狀況
承慧鄉君才紅了眼圈,衛持那臉拉得比驢還長,話更是噎死人。
他缺錢
他是安國公府最壕的那一個好嗎
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承慧鄉君的哥哥是薛家的家主,薛家窮得恐怕只剩下錢了吧
他這寒磣誰呢
二哥真想大吼一聲,可礙著薛寶兒在場,今日又是他理虧,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個小姑娘當誘餌。
哎不對他為什么要拿人家小姑娘當誘餌
是老七找到他說
二哥轉頭直瞪老七,老七臉上都快燒出洞來了才輕飄飄瞄了他一眼,好像在說“管用吧,我說什么來著”。
二哥認命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當然不缺錢,承慧鄉君更不可能缺錢,可朝廷缺錢,西北軍缺錢啊,不然你也不會開個恩科還要收銀子了。”
兜來轉去還是那番話“我想去甘州做斥候這些銀子,是我自己攢的,你拿去充公,算是捐官費好了。”
衛持聞言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眼風掃過另外兩個錦盒,問薛寶兒“哪個是你三哥送的”
薛寶兒指了指另外兩個錦盒中略大的那一個,衛持看向三哥“你也是這個意思”
三哥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認真點頭。
衛持剛要開口,五哥忽然小聲提醒“最后剩的那個是我的。”
七哥“”
七哥咬咬牙,干脆取下頭上的白玉冠,解了腰間成對的玉佩,都堆到衛持手邊的案幾上,嘟嘟囔囔的“這些也值幾百兩銀子。”
衛持挑眉,冷聲“我問你們了嗎”
“”
薛寶兒還在為剛才說謊的事而難堪,所以衛持讓做什么就做什么,非常配合,誰知才消停下來,又被點了名。
“這事是你惹出來的,讓我很為難,你說該怎么辦”聽衛持問。
薛寶兒倏然抬眼“問我嗎”
“不然呢”
這回二哥全信了,這么大的事,事關他們兄弟四人的前程命運,衛持竟然轉頭交給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來決定。
真有點烽火戲諸侯的味道了。
“我覺得我”薛寶兒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打了一節課瞌睡啥也沒聽著的學生,在下課時忽然被老師點名,要求她解出一道國際競賽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