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還未上桌,院子里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二哥氣沖沖跑來找薛寶兒,坐定之后第一句話便是“誰愛尚公主誰尚,反正我不愿意。我的心思,弟妹你最清楚不過了,我要去西北軍做斥候。本朝駙馬不得從軍,不得為官,尚了公主,還怎么當斥候”
薛寶兒一頭霧水,幸好衛持及時趕來解釋。原來長公主病重,安國公不便出面,又怕耽誤了老大、老二的親事,便把這兩份苦差事甩給了衛持。
衛持太忙,還沒來得及過問此事。
“怎么,你還沒跟弟妹說嗎”二哥眼睛都瞪圓了,“你過問此事你一個男子怎么過問內宅的事啊”
二哥越說越氣“當初要不是你攔著,我早去西北從軍了,怎會被逼著尚公主”
衛持苦笑“二哥,你別倒打一耙,我問過長公主了,你的親事可是她和國公爺一早定下的,跟我沒什么關系。”
“怎么跟你沒關系”二哥氣得直跳腳,“就因為你迷上了一條魚,非要娶什么鮫女,母親便將我的親事瞞到今日早知道,我早跑”
話說一半忽然卡主,悄咪咪看了薛寶兒一眼,又看衛持,見兩人表情沒什么異樣,才負氣道“反正我不愿意”
也不等兩人接話,就甩著袖子走了。
“行了,你也別為難了。”薛寶兒望著二哥遠去的背影,笑道,“男主外,女主內,大哥和二哥的親事國公爺說與你,無非是想丟給我這個世子妃。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薛寶兒還沒及笄,讓他如何放心,衛持道“我本以為大哥和二哥的親事早就定好了,只需循例三書六禮把人娶進門,誰知道二哥要尚公主啊。”
本朝尚公主等于自斷仕途,夫綱不振是肯定的,二哥有這樣激烈的反應,衛持半點不意外。
難怪安國公不愿意出面。
這也太坑人了
薛寶兒算是看出來了,上次認親,老二老三老五老七合起伙來坑老大和老六,現在國公爺坑世子爺,敢情安國公府這坑人是祖傳的
安國公坑衛持,就別怪她霸氣護夫坑回去了,薛寶兒眼珠一轉,對衛持道“長公主病重,國公爺不方便出面,不是還有祖母她老人家嗎我年紀小,無力主持大局,自然要請祖母她老人家出山了。”
衛持一怔,旋即摟過她哈哈大笑“就這么定了”
轉過天,薛寶兒去了一趟老國公夫人的院子,把安國公甩包袱的事一五一十都跟老國公夫人說了。老國公夫人一聽便覺不妥“世子是男子,貴為監國,怎能兼顧內宅之事簡直胡鬧”
薛寶兒一邊給老國公夫人揉著肩膀,一邊糯糯道“婆母病了,孫媳理應為婆母分憂,只可惜孫媳經過的事少,怕安排不好被人笑話了去。”
老國公夫人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不怕啊,不怕,你婆婆病了,不是還有老婆子在嗎”
“就知道祖母疼我”薛寶兒嘴巴像涂了蜜似的甜,“祖母放心,祖母只需坐鎮提點,跑腿兒的事都交給孫媳好了。”
還真不是薛寶兒說大話。
從穿過來,她就幫著薛母主持薛家的中饋,對婚喪嫁娶都不陌生。因薛蝌的婚事在京城辦,薛母拿不準的經常派人來問薛寶兒的意思,她對京城嫁娶的風俗也有了解。
只不過她出身低微,年紀又小,若沒有家中長輩出面,恐怕女方家覺得安國公府不夠重視,將來影響到小夫妻婚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