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吃不好睡不好,又驚又嚇,孩子早沒了,大人也是奄奄一息。
衛駿大怒,責問鄭氏,鄭氏振振有詞,說不知仁親王在娶她之前早有外室,還有了庶長子,若早知道,恐怕她父親也不會答應把她嫁過來,更犯不著在大婚當日被人當面羞辱恐嚇。
在高門大戶,娶妻之前納妾是大忌,有了孩子更是大忌中的大忌,稍微像樣點的人家都不會把女兒嫁過去。
衛駿理虧在先,又見王熙鸞失了孩子成了這副鬼樣子,心知京營再無指望,便順著鄭氏的意思,給了王熙鸞一個貴妾的名分,打發到別院居住。
等王熙鸞緩過來又開始鬧騰,可妾就是妾,能翻起多大浪來,便是給王家送了信,陳氏厚著臉皮打上門去要人,卻連鄭氏的面都沒找見著。
鄭氏只派了一個小丫鬟過來傳話,說她已經喝了王熙鸞敬的茶,王熙鸞生是仁親府的人,死是仁親王府的鬼,接人回去門兒都沒有。
還不忘好心提醒陳氏,妾是奴婢,妾的母家也不是親戚,請她以后不要再來了,否則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氣得陳氏差點當場吐血,回去大病了一場,連薛寶兒出嫁都沒去送親。
這些都是皇后安插在仁親王府里的人傳回的消息。
現在的仁親王府早已被鄭家把控,前院后院都換了人,就連皇后賞的人都被邊緣化了,很難再傳回什么有用的消息。
當初衛駿一門心思想依靠京營,皇后也不是沒想過,可京營太扎眼了,并不合適。
況且京營節度使王子騰是薛寶兒的親舅舅,賈王史薛四家親戚套著親戚,同氣連枝,守望相助已經不是一代兩代的事了,僅憑一個王熙鸞,根本不可能撬動。
可衛駿就是不聽,結果兩邊不討好,既讓福建鄭家心生芥蒂,還把京營得罪死了,后宅三天兩頭地鬧騰,竟無一日安寧。
衛駿指望不上,就只能把衛騁擺到桌面上了。
眼看著衛騁也到了說親的年紀,若能娶了安寧,得到忠順王和西北軍的支持,等于半個屁股坐上了龍椅。
只是薛寶兒這是什么態度,難道薛蟠死了還想讓安寧抱著靈牌成親,守一輩子活寡不成
就算忠順王沒意見,她還不答應呢,憑什么
可忠順王確實沒有表態,她也不好自作主張替忠順王表態,便忍著怒氣道“那倒沒有。”
薛寶兒這回接話倒快“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婦只是一個出嫁女,并管不得長兄的親事。”
本來是想讓薛寶兒回家提醒薛母一聲,主動退親。
畢竟薛蟠也算為國捐軀,還是忠順王親自在榜下捉的婿,若此時讓忠順王府提出退婚,難免遭人非議。
薛家主動提,最體面。
可看薛寶兒這架勢,是不想管了,不但不想管,態度還十分惡劣。
“放肆”皇后養尊處優多年,皇帝見了都要稱她一聲賢后,何曾被人這樣面無表情地懟過。
哦,有過,上一個懟她的人是衛持。
這倆人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可她處置不了監國,還處置不了一個小小的世子妃嗎,皇后才把柳眉挑起來,就聽殿外有人高聲道“安國公世子衛持求見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