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
薛蟠聽到隱疾二字噗嗤笑出了聲,男子被人說有隱疾通常是指那方面的毛病,沒想到溫婉可人的寶兒也會嘲諷人,還這般犀利。
解氣
罵人不吐臟字就很解氣
誰知那少年搖著折扇不怒反笑,一雙略狹長的鳳眼直勾勾盯著她“敢問姑娘芳齡幾何”
不管在古代還是現代,問姑娘年齡都是一件非常沒有禮貌的事情,能問得如此輕車熟路,可見是個真紈绔了。
“舍妹九歲,怎么了”薛蟠替薛寶兒回答。
薛寶兒“”這大約就是真紈绔之間的對話吧。
“哦已經九歲了嗎”
衛持笑著揚了揚折扇,玄衣侍衛忽然動起來蜂擁而上去拿薛蟠,混亂中薛寶兒不知被誰推了一下沒站穩跌下樓梯,在驚呼聲中撞入一人懷里,那人帶著她兩個起落飄到大堂中央遠離戰團。
薛寶兒驚魂甫定,那邊戰團已見分曉,薛蟠被拿,兩個膀大腰圓的侍衛押著他單膝跪地。
下巴被扇尖挑起,薛寶兒錯愕轉頭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鳳眼,她隱約察覺到附近凝厚的水氣泛起絲絲波瀾。
“你叫我一聲哥哥,我便破例饒他不死,如何”持扇少年學著薛蟠的樣子彎下腰與她平視。
那邊薛蟠被壓彎了脊梁骨,嘴上卻不肯認輸“寶兒,別理他,這里是神都,天子腳下他們還敢草菅人命不成”
那持扇少年哦了一聲“原來叫寶兒,好名字。”
薛蟠拼命掙扎被侍衛按翻在地,再也出不得聲。
“小、小哥哥。”薛寶兒后悔逞強低低喚了一聲,杏眼里噙滿淚花,將落不落看著讓人心疼。
衛持哼笑,唰地收起折扇,拉著薛寶兒的手往樓上走,經過薛蟠身邊時說“把人帶去廂房歇息,好生看顧。”
“畜生”同為真紈绔,薛蟠當然知道這登徒子接下來會做什么,紅著眼睛罵道,“你若敢動我妹妹一根汗毛,便是我今日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想做鬼,還不容易”明明說著最冷血的話,臉上卻笑意不減,好像這句話對他來說十分的稀松平常。
沒想到提早進京會遇上這么一個混世魔王,薛寶兒發狠般捏了捏對方的手指,提醒他說話算數不要傷害她哥哥。
這點力道在衛持看來簡直像撓癢癢。
他握緊小姑娘柔軟的小手,心也跟著柔軟了些,扭頭對薛蟠笑道“鬼是想做就能做的么爺偏不如你的意”
隨后吩咐侍衛“把嘴塞上,別讓他咬舌自盡。”
衛持低頭看了眼薛寶兒,見她正仰起頭看自己,便學著薛蟠的樣子朝她好脾氣地笑了笑,話卻是對著侍衛說的“看好他,若明日死了,你們就跟著陪葬。”
“”
“世子,這還是個孩子”樓下同伙都有人看不下去了。
衛持嗤笑,回頭“我就想有個妹妹,你們緊張什么再說了,我是那種人嗎”
樓下同伙“”難道不是嗎
衛持也不理他們,邊走邊問薛寶兒“你們來神都做什么”
見薛蟠沒事了,薛寶兒才放下心,她此時被濃稠的水氣包裹著,干渴已久的五臟六腑喝飽了水,全身都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