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命打著呵欠站在宮門外,遙遙看見站在里面的薛寶兒正歡快地朝他招手,一臉的莫名其妙。
盛情難卻,他也朝薛寶兒招招手,然后看見他家世子爺輕手輕腳走到薛寶兒身后,用扇沿敲了小姑娘左肩一下,人卻閃到右邊。
長命“”幼稚
薛寶兒從小被薛蟠捉弄慣了,被人敲了左肩,下意識朝右偏頭看去,把衛持抓了個現形。
衛持沒想到伎倆被識破,剛想掩飾性的說點什么,薛寶兒沒忍住又打了一個噴嚏。
“”
衛持嫌棄地打開折扇直扇風,越過薛寶兒朝宮門外走,長命趕緊迎上來,受寵若驚“怎敢勞煩世子親自來接我。”
一想到小瓷娃娃求他是為了衛騁,衛持心里就莫名窩火,劈頭蓋臉問長命“硯臺裝哪兒了”
長命一臉莫名“在書箱里。”
不等長命反應過來,衛持已經走到他身后,打開書箱翻找起來。
長命做事謹慎,書箱都比別人大一些,里面放了兩套文房四寶,一套是御賜的,每天都要用,另一套是備用。
余光瞥見小小的身影眼巴巴朝這邊走來,衛持挑了挑眉,把手里那只備用端硯放下,轉而拿起平時用的御賜盤龍硯遞給薛寶兒。
長命一看,急得差點哭出來“世子爺,那可是”
衛持打斷他“爺心情好,送人了。”
長命只得禁聲。
這時候仁親王府和禮親王府的馬車陸續到了,薛寶兒看了一眼長命背上明顯大了一圈的書箱,想著肯定還有備用,而且給衛持備用的硯最差也得是端硯。
衛駿和衛騁并肩朝宮門的方向走過來,薛寶兒來不及細看便把硯臺藏入袖中,抬頭對上衛駿含笑的眼,她趕緊給兩位親王行禮。
衛駿看看她,又看看衛持,笑著問薛寶兒“你最近還在練瘦金體嗎”
薛寶兒正要回答,忽然面前一片陰影罩下,她莫名其妙被人擋在了身后,聽衛持吊兒郎當道“會寫兩筆瘦金體了不起啊,也值得仁親王天天掛在嘴邊,要不要比一比”
正愁找不到人撒氣呢
這幾天衛持天天跟他作對,衛駿也氣得不行,謙謙君子的臉皮都快維持不住了“怎么個比法”
再吵下去就要遲到了,太傅肯定要罰背書,衛駿對那些書早已爛熟于心,衛持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到時候倒霉的還是他。
衛騁急得不行,很想勸衛駿忍一忍,可他昨天剛下了衛駿的面子,再如法炮制一回他心里過意不去。
衛持他是絕不敢勸的,而且那位也不是個能忍的主兒,很有可能抓不到狐貍弄一身騷。
薛寶兒一直在觀察衛騁的表情,見他左右為難,怒刷了一撥好感值。
“回仁親王的話”她低垂眼眸,脆生生開口,“瘦金體筋骨卓然,對腕力要求高,更適合男子。女子練字本為怡情,還是簪花小楷更適合些,我還是改練簪花小楷好了。”
自從知道安寧郡主心儀仁親王,本著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宗旨,薛寶兒及時轉換目標,自然不能再用瘦金體接近仁親王了。
況且瘦金體確實費手腕。
衛騁果然朝她投來贊許的目光,壯著膽子接話道“瘦金體寫起來太費勁,小姑娘家家會寫簪花小楷很夠用了。”
又爭了個寂寞的兩人齊齊看向衛騁。
衛騁“”好像又說錯話了。
衛騁一時間手足無措,求助般地看向薛寶兒,薛寶兒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情急之下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然后吸了吸鼻子。
“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嗎”身后傳來安寧郡主關切的聲音。
衛駿覺得很沒意思,深深看了薛寶兒一眼,拂袖而去。
衛騁如蒙大赦,感激地朝薛寶兒點點頭,跟著衛駿走了。吉祥跟在衛騁身后,急巴巴看向薛寶兒,擦肩而過時薛寶兒悄咪咪把硯臺遞給他。
吉祥順手扔在書箱里,嚇得長命倒吸一口涼氣。
那可是御賜之物
安寧郡主走過來,拉著薛寶兒的手看了又看“是不是病了若是病了,可以告假。”
薛寶兒搖頭“沒有,就是有點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