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毓認得這雙眼睛。
這帶著怨毒和充滿算計的眼神,見一次就很難忘記,可以確定和上回在海底打敗蜃妖后見到的是同一雙眼睛。
只不過,當時這兩只眼睛出現得太過突然,消失的也快,沒讓他們抓住。
這次既然又主動送上門,必不能再放過。
白錦毓表情自然地錯開視線,假裝沒留意到對方,繼續和天狗交代押送凌云的相關事項,暗地里卻遞給霍淵一個眼色。
天狗“”
怎么說著正事還拋媚眼呢
不等天狗抗議,只見霍淵抬手一招,天上未散去的黑云中“轟”地降下一道落雷,不偏不倚再次劈中道觀,頓時飛沙走石,塵土飛揚。
那雙正在監視觀中一舉一動得眼睛被雷光和灰塵迷住,稍微閉了閉才再度睜開。
驀地,四只瞳孔同時一縮。
只見白發青年手持利劍,向它猛刺過來。
那眼睛再想逃跑已經來不及了,左眼被白錦毓狠狠刺中,頓時血流如注,它吃痛地狼狽隱去,只留下失去法力支撐的八卦盤碎片,灰撲撲的,看起來和瓦片沒什么區別。
白錦毓干凈利落地收劍,哼了一聲“這么喜歡偷窺,也不怕長針眼。”
天狗湊過來“馭天除魔劍劍怎么在你手上”
“諦聽給的。”
白錦毓順手挽了個劍花。
從e國將馭天除魔劍帶回來后,諦聽也不知道拿劍去做了什么,沒過幾天又把他叫去,說是這劍跟他有緣,不如贈予他。
白錦毓懷疑是諦聽不想給他報酬,便拿破劍充數。
他是兇獸,平時打架用爪子就夠了,掛把劍在身上,除了憑空增添累贅之外并沒有其他用處,白錦毓便把除魔劍丟在了無界山洞里。
但剛剛那雙眼睛是重明鳥的,天界的神獸只能由天界的兵刃處置,尋常刀劍沒辦法擊傷神鳥,白錦毓才通過芥子空間將劍取出。
果然一舉刺中
不愧是天界的劍,哪怕那雙眼睛的真身距離這里相隔十萬八千里,這把劍也能破除空間限制,一下就將躲在暗中裝神弄鬼的家伙刺傷。
天狗惋惜道“可惜還是讓他跑了。”
“未必。”
霍淵從白錦毓手中接過劍,盯著劍尖上的那一點血絲,掌中燃起黑焰。
那看似沒有溫度的黑色火焰將血絲蒸騰成血霧,暗紅色的霧氣飄飄搖搖地向著某個方向飄去。
白錦毓和霍淵對視一眼“追”
極寒之地的峰頂,一座由冰雪筑造而成的道觀附崖而建。
觀內大廳,數丈高的潔白玉壁下,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男人捂著正在流血的左眼,大口地喘著粗氣,未受傷的右眼中兩顆瞳孔高速旋轉,流露出仇恨惡毒的眼神。
“白錦毓”
男人咬牙切齒,如玉的面龐都顯得猙獰可怖,“下回見面,必將你碎尸萬段”
“想法挺好。”
“可惜能力不允許。”
空曠的觀內響起帶回聲的調侃。
男人一驚,朝四下望去“誰”
“不是想和我見面嗎讓人久等多不禮貌,我們就主動來找你了。”
白錦毓和霍淵從道觀正門大搖大擺地入內。
那男人顯然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人找上門來,緊張地朝后退了兩步,余光瞥了眼身后的玉壁。
“這里倒是個清修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