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診脈,不喝苦藥。”李二陛下趕忙哄著,“若無大礙,父皇也放心了。”
兕子懂事兒地不再拒絕,李二陛下一起身,她便看到了小舅,沖著她點頭微笑呢!
“剛剛睡得昏沉,好象還讓小舅抱著,忽高忽低地奔跑呢!”兕子咧嘴笑著。
徐齊霖挑了下眉毛,笑道:“小舅是飛毛腿嘛,跑得比奔馬還快,竄得比猴子還高。”
兕子笑著輕輕點頭,臉上露出疲憊的神情。
徐齊霖說道:“公主殿下多休息,養足精神和力氣,明天這病就全好了。我又想出了一樣好吃的,今天讓廚房準備著,明天就做給你吃哈。”
“好,我就愛吃小舅琢磨出來的吃食。”兕子舔了下嘴唇,還真覺得有些饑餓。
徐齊霖施禮告退,出了內殿,和阿姐交換了下眼神,微微含笑的神態也說明公主無礙,讓阿姐放心。
新城腳跟腳地溜了出來,徐齊霖剛出了大殿,她便緊跑幾步,伸手去拉小舅的衣袖,嘴里叫著,“小舅,小舅,我的小鳥兒不聽話呢!”
徐齊霖無奈停步,這粘人的小丫頭,怎么也得打發樂呵了不是。
……………
叫花雞,水煮菜心;
紅燒獅子頭,黃瓜拌菠菜;
露天燒烤,肉、魚、蔬菜,葷素都有。
連著三天,徐齊霖幾乎成了總廚,指揮著御廚房的一干人等,給兩位小公舉,還有李二陛下和阿姐,奉上了不重樣兒且搭配合理的美食。
不光是兕子和新城吃得連連叫好,連李二陛下和徐惠都算是開了眼界。食材并不稀罕昂貴,但做出的味道卻令人食指大動,比之前的皇家御膳還要強上很多。
“齊霖便是做個廚子,也能聲名大噪啊!”李二陛下有滋有味地吃著經過徐齊霖改進過的“酥山”,不掩贊賞地夸獎道。
所謂“酥山”,便是唐朝版的冰淇淋,最底層是冰,上面覆蓋著奶油、酥油,還要插上花朵、彩樹等裝飾品。徐齊霖的改進版則更加柔軟,口味更佳。
可這贊賞聽到徐惠耳中便不是那個意思了,自家小弟咋能去當廚子,現在已是五品官身,按年齡算,以后出將入相也不稀奇呀!
“齊霖還是年紀小,耽于旁務。”徐惠拈著小勺舀起雪白的奶油,說道:“但由小見大,他做什么象什么,能把一種事物琢磨到極致。有這種精神和態度,什么工作又能做不好呢?”
李二陛下呵呵一笑,說道:“愛妃所言甚是。朕亦沒有貶斥之意,只是由感而發。”
徐惠笑道:“臣妾亦沒有埋怨陛下之意,只是以事論事而已。”
“只是兕子和新城甚為不舍。”李二陛下苦笑了一聲,說道:“罷了,只讓齊霖哄好她們再脫身吧!”
徐惠沉吟了一下,說道:“齊霖想必能哄好兩位公主殿下。這里離長安又不算遠,書信來往,也是方便。”
說著,徐惠起身,拿過一個木盒,笑道:“臣妾向齊霖借了陸羽道長的手跡《靜心咒》,陛下要一起觀看嘛?”
哦,李二陛下立時來了興致,說道:“既是陸羽道長的手跡,朕是一定要拜讀揣摩的。”
徐惠打開木盒,小心地拿出一卷紙,在書案上緩緩展開。李二陛下也走過來,雙目凝視。
只是露出了一兩行字跡,李二陛下和徐惠便不約而同地驚咦一聲。
“這也是楷書?!”徐惠眼睛睜大,看了李二陛下一眼,問詢的意思明顯。
李二陛下仔細端詳,頜首道:“是楷書,但卻溶匯新意,可謂獨樹一幟。愛妃小心展開,莫要污損了此手跡。”
徐惠應了一聲,愈發小心地展開紙卷,嘴里緩緩誦念:“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虛空甯宓、渾然無物!無有相生、難以相成!份與物忘、同乎混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