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答應得挺痛快,蜀地產茶,他只要說句話,讓地方官去執行也就是了。舉手之勞的事情,樂得給徐齊霖留個好印象。
李恪苦笑著也點頭應允,心中卻是既委屈又無奈。
貞觀十一年,李恪拜為都督安隨溫沔復五州諸軍事、安州刺史(治今湖北安陸),并很快赴任。
但在同年末,李恪因游獵損壞莊稼,與乳母的兒子賭博,而遭到御史彈劾,被免去安州都督,并削減封戶三百戶。
作為皇子、親王,踩壞點莊稼,與親信耍了點小錢兒,就被摘去都督頭銜,被貶為安州刺史,只能管安州那一小塊地方了。
這樣的責罰不可謂不重,在諸皇子中,這樣的待遇也是絕無僅有。可見李恪雖為庶長子,卻并不受李二陛下的待見。
所以,面對徐齊霖的相助之請,李恪想到自己只有安州一地能夠管轄,可又不能明說出來,也只能苦笑著以模棱兩可來應付。
相對于吳王李恪的寒酸,封地達二十二州,又遙領揚州大都督、越州都督、鄜州大都督,并兼雍州牧的李四胖,此時就有點不太自然。
徐齊霖轉向李四胖,拱手道:“魏王殿下,下官欲在涇水會于渭水處建碼頭立倉庫,還請殿下準許。”
李四胖兼著雍州牧的官職,管轄范圍包括長安城在內的二十多個縣。盡管他并不管理實際事務,但說句話還是好使的。
甚至于若在渭南勘探到煤礦,也能通過李四胖得到當地官府的同意,以進行開采。
同時,徐齊霖向李恪、李愔請求了幫助后,也沒冷落了李四胖,顯得相當會處事。
李四胖心中暗喜,開口說道:“既是大盈庫所需,徐丞所請,本王自會派人知會官府。”
這便是答應了,盡管沒有明說。李四胖也知道,徐齊霖可以走父皇的路子,但求到自己,也是讓他在兩位皇子面前好做。
眼看已至中午,李四胖吩咐下人上菜擺酒,款待眾人。同時,李四胖還召來了府內文學館的顧胤、蔣亞卿、謝偃等人,共同宴飲。
李四胖得到父皇允許,在府中別置文學館,任自引召學士,官給酒饌。所以,李四胖手下也頗有些人才,但多數人才是在文學上出名。
比如著作郎蕭德言,隋唐文學家,兼弘文館學士;蘇勗,還是秦王府的十八學士之一,也是他建議李泰編撰《括地志》。
當然,象這兩位老資歷,李四胖可不敢隨便呼喚,飲宴也沒有這兩位的身影。
唉,李四胖雖然胖,但還是有才華的,人家好歹在歷史上留下了文集,編撰了《括地志》,還在洛陽留下了魏王池、魏王堤等名勝。
反觀太子李承乾,除了初期聽政時有“頗識大體、頗能聽斷”的評語外,還真沒在青史上留下什么好的記述,除了那些荒唐作死的破事。
欲戴王冠,須承其重。李承乾沒有那個心理素質,就別賴在太子皇儲的位子上,國家要是交到你手上,也是一場災難。
你逆反,你乖戾,你喜歡男寵,只當個荒唐王爺的話,憑嫡子的身份,也應該不算什么。
可你一邊胡鬧作死,一邊還想繼承九五之尊,別說李二陛下了,就是群臣,也不會愿意。
而李四胖的周圍皆是文人,盡管有清高孤傲的臭毛病,行事也不圓滑世故,也好過李承乾身旁的那些狐朋狗友啊!
徐齊霖心中暗自慨嘆,飲酒吃菜,話卻不多。一來年紀小,二來這幫家伙文縐縐、酸溜溜,也讓他覺得有些格格不入。
倒不是鄙視這些文士,只是對這種交際應酬不喜歡。看來,徐齊霖想徹底融入大唐,不是他改變,就是改變別人。
李四胖見徐齊霖言語甚少,而手下的文士也有些輕看他,幾杯酒下肚,好象又犯了文人的臭毛病,不禁有些后悔把這些人召來。
本以為能共飲同樂,卻不想徐齊霖好象不太喜歡這樣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