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李麗質不但長得漂亮,心里也明白得很哪!
對于太醫來說,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確實是生存的不二法門。
穩穩當當的用藥,就算是治不好,也肯定是吃不死。否則,皇子公主有個閃失,腦袋都可能丟掉。
象徐齊霖這樣,本著治病救人之心,敢拿這個方子那個藥物給公主吃,自然就顯得難能可貴。
正在這時,下人來通報,說是前面來了不少客人,若是長孫沖已經無事,可去招待客人。
長孫沖有些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徐齊霖知機地起身告辭。
李麗質頜首應允,二人又一同出屋,走向前院。
“齊霖雖是陸羽仙長的弟子,可這道法想必是不太精熟吧?”長孫沖一邊走,一邊象是隨便地問道。
徐齊霖也不掩飾,說道:“家師務實,并未系統地向某傳授道法。嗯,大道至簡,家師或是將其感悟的精髓混雜在平常言談之中。”
長孫沖點了點頭,說道:“某看也是如此。齊霖偶有驚人之語,想是也對這只言片語的精髓頗有領悟。”
停頓了一下,他停下腳步,對徐齊霖說道:“但這樣的話,參加三教論講恐怕會在問難中落于下風,有損陸羽仙長之名。”
徐齊霖愣住了,眨巴著眼睛問道:“某并不參加三教論講啊,又何來問難,何來有損家師名聲?”
長孫沖也怔住了,磁愣著眼睛看著徐齊霖,好半晌才說道:“難道——齊霖不是要為師父揚名,才去參加三教論講?”
徐齊霖隱隱覺得其中有陰謀,便開口問道:“長孫兄,家師重實力,不務虛名,更不屑于口舌之爭,怎會要某這個道法不精的弟子去參加什么三教論講?”
“可——”長孫沖也意識到哪里不對勁,摸了摸下巴,說道:“可昨日東宮出了名單,后日便在弘文殿召開三教論講,齊霖的大名赫然在列呀!”
停頓了一下,長孫沖繼續說道:“某聽襄陽郡公說,齊霖是要為師揚名,方才懇求參加此會的。”
我靠,這是什么鬼,要搞我呀?襄陽郡公,杜荷,你個王八蛋,又來惡心老子。
徐齊霖垂下眼瞼,臉色沉了下來。長孫沖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么才好。
好半晌,徐齊霖突然呵呵一笑,說道:“走吧,前面不是還有客人要長孫兄招待。”
長孫沖咧了咧嘴,隨著徐齊霖邁步,遲疑著問道:“齊霖,若是不去參加三教論講,隨便找個理由也容易。”
徐齊霖點了點頭,臉上似笑非笑,眼睛微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來到前廳,確實已經來了不少客人,還沒開始正式飲宴,但食案已經擺好,還是傳統的分餐制。
桌椅現在還未成為主流,更沒占什么統治地位。為顯尊貴和禮儀,招待重要客人還是榻上跪坐。
而和餐制也有,但僅僅限于家庭不算富裕的人家,飯菜本就不多,不好分哪!但經濟條件比較好的,特別是貴族,都是采用分餐制。
大家席地而坐,一人面前一張小桌子,雖無和餐制的熱鬧,可也比較衛生。
徐齊霖還在思索,有些心不在焉。長孫沖把他領到食案前,便告罪一聲,去招呼別的客人。
這些客人徐齊霖認識一些,畢竟當了一段時間的千牛備身,文武百官都能見到。
但這些官員在年紀、資歷、職位上與徐齊霖不是一個層次,都安排到上席,由長孫無忌陪著,他也不想去套什么近乎、混臉熟兒。
嫌跪坐不舒服,徐齊霖便沒有立即坐下,知道自己的食案位置便慢步走開,在廳外的花草間背手而立,依舊在考慮這突如其來的事情。
對參加什么三教論講,徐齊霖壓根沒有興趣,但別人強讓他參加,且包藏禍心,可能就由不得他這般事不關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