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這里先謝過了。”徐齊霖拱了拱手,說道:“這詩也想得七七八八了,筆墨紙硯準備一下。”
假母趕忙讓人準備,玫玫有眼色,親自上前鋪紙磨墨。
“既是在元夕唱的,便須應時應景。”徐齊霖起身提筆,裝模作樣地想了一會兒,飽蘸墨汁,揮毫書寫,一氣呵成。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袖。
玫玫低聲吟誦,眼睛亮了起來。待徐齊霖寫完,立刻便拜倒致謝,“多謝徐郎贈詩。”
徐齊霖呵呵一笑,放下筆,端詳了一下,不管是字,還是詩,都覺得滿意。
假母見玫玫拜謝,自知這詩不錯,也就放下心來。
這時,文契已經寫好,送了進來。假母與唐依依畫押,算是了結了這樁買賣。
看著假母又擠眼淚,徐齊霖心中贊嘆,這演技值得一個小金人兒。事情辦完,他也不再久留,起身便欲離去。
唐依依拿到賣身契,便迫不及待地離開這里。只拿了個小包袱,便隨徐齊霖出了倚春院。
雖然倚春院不是監獄,唐依依也是能夠外出。但此時見到外面的天地,卻是迥然不同的心情。就仿佛鳥兒離了籠,眼前是一片自由,任自己隨意翱翔。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好象外面的空氣也是從來沒有過的新鮮舒爽,唐依依眼圈一紅,差點掉下淚來。
徐齊霖看了唐依依一眼,為她感到高興,也理解她的心情。
停頓了半晌,徐齊霖開口說道:“唐娘子可有去處?若是暫時沒有,可先去與鄭娘子同住,慢慢再找尋不遲。”
唐依依微低下頭,說道:“奴家倒想在戲班安身,只恐鄭娘子不愿。”
“且去問過再說。”徐齊霖笑了笑,伸手向著馬車做了個相請的手勢,“某還有一事要唐娘子出馬相助呢,咱們車內細談。”
雖然戲子的社會地位不高,但卻是自由之身,也不用出賣身體,強裝歡笑。相對于倡伎來說,依然是唐依依所希望從事的職業。
不然能怎么辦?贖身銀幾乎是她多年的積攢,現在所剩無幾,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
第二天下午,徐齊霖派去兵器監的人回來了,順利地借到了三架投石車。
并不只是陛下諭旨的作用,兵器監的人也知道徐齊霖肯定能請下諭旨。昨天找借口拖延后,立刻召集工匠,連夜趕工,終于是完成了。
徐齊霖看到投石車的嶄新木料,立刻就明白過來。李二陛下的判斷沒錯,自己特意留了點時間,也是正確。
在中國歷史上記載的戰爭中,很早就有投石機使用。比如三國的霹靂車,還有現在的“砲”。
沒錯,投石機在中國古代也被叫做“砲”。看字就能猜出,和石頭有關系。后來有了火炮,便把石字旁改成了火字旁。
盡管投石機經過了幾百年的發展,但改變不大。實際操作后,令徐齊霖感到很失望。
當時的投石機分為輕型、中型、重型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