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子苦笑“這朝局之事,小人哪里敢妄議,即便敢也實在不明就里。”
夏旅思不禁想到,段泠歌這樣驕傲又保守的人,當時娶她想必是百般不樂意,但也屈從了她爹的要求。還有那鄭左丞,說是段泠歌的心腹重臣,但是一言不合就敢段泠歌面前去告狀,讓段泠歌不痛快。如果不是受制于人,那是什么
她拳頭攥緊,咬牙問“時事政局我要知曉,該去找何人解惑”
“時事政局最通曉的人,莫過于世子之父夏丞相大人”小竹子尬尬一笑“那自然是不能找他。要不您找夫子請教一下吧。”
夏旅思聽完,站起來就往外走。“我去找夫子問清楚。”
夏旅思到了元極殿的學堂,逃學逃了兩個月之后重回學堂。夏旅思到了以后可是夫子不理會她,夏旅思只好在殿外等他,一直到日暮低垂。
夫子結束了一天的教習背著木匣走出來的時候,夏旅思趕忙走過去作揖“夫子,我來討教問題。”
夫子板著臉,沉聲說“我教不了你。”
說完就甩袖走了。
夏旅思也不放肆,一路謙恭地跟在夫子后面走。走出了宮門,跟著夫子的牛車走到了昭理城東邊的宅邸,夫子進了府,夏旅思就垂手在門口等。
夫子不理會夏旅思,徑直回家,到了第二日清晨下起鵝毛大雪,夫子家的管家來稟報說門外有位官家小姐,在門口等了一夜。
夫子嚇得連忙跑出來看,心里暗叫“都說駙馬是天生的癡兒,她還真是癡,下雪天竟然不知道走”
夏旅思一見到夫子,她揚聲說“夫子,我先前不學,是不學習文斷字八股文章,不學看書寫字小兒本領。”
夫子說“那你學什么。”
夏旅思說“我學安邦定國改善民生,我學懲奸除惡保護我的妻子。”
夫子看了她一眼,夏旅思平靜堅毅的眼眸中有一種義無反顧的正氣。夫子轉身進門,說“進來吧。”
夏旅思進了夫子的家,她拱手說“學生愚昧,不知天下大事,請夫子先教我這個。”
夫子拈著胡須點點頭,聽聞駙馬以前不諳世事,是突然之間一夜茅塞頓開了才通曉了人性,不知天下大事也是正常。
“我們南滇國北邊有漠北國,是一個以游牧立國的彪悍之國。我們東邊有大東國,國富兵強,是這世間最強盛的霸主之國。在我們西邊,是上堡國,這個國家地處偏遠,全境盡是崇山峻嶺,其國人多擅長巫蠱修仙之術,各式精怪神靈數不勝數,外人無法理解,他們也不喜與各國交往。”
“我們南滇國夾在虎狼之間,北有漠北國年年騷擾侵犯,東有霸主威壓欺凌。西邊上堡國倒是沒有出格之舉,但是也從不與我們親近。我們地處物產豐饒之地,土地肥沃人口眾多,可惜民風皆尚文不尚武,喜安逸而不善戰。勢單力孤之國,雖然表面看起來國泰民安,實則猶如頭懸兩把利劍,暗藏遠慮,公主作為事實上的一國之主,其憂慮非凡人能想象。”
夫子拿出地形圖,拈須娓娓道來,言語間頗感慨。
夏旅思再問“那國內呢是什么情況有那么多的大世家,不是厲害著么,怎么就沒人給她出謀劃策一下”
“哼,世家頂個屁。”夫子冷笑,直接口吐芬芳了。“夏世子就是世家之人,你還是最大的世家的世子。汝父權傾朝野,將來傳到你手里,且看你會不會給公主殿下出謀劃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