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段泠歌輕輕握住她的腕“讓小娥”
“不,泠歌的頭發很漂亮,我想梳一梳。”夏旅思按住段泠歌的肩頭,然后從鏡子里看了看她。
兩人的視線在鏡中相聚,對方的容顏明眸皓齒,艷若桃李,視線中似是含蓄委婉,但總歸是含著情意。夏旅思懂得了段泠歌并不是對自己毫無感覺;段泠歌也看出了夏旅思在說過不再期待她之后,仍有難棄的在意。
可是,這些終究是不夠的。兩人皆在心中暗自心酸嘆息,然后再默默地離開了彼此的眼睛。
“對了。”夏旅思一邊為段泠歌梳頭,一邊輕聲說“既然你已經決定改變現下的狀況,要有所動作,那么,作為與你合作要全力助你之人,我該回江州去了。”
段泠歌的手在袍袖的下面瞬間捏緊了,用力的程度讓骨節泛起了青白色。她矜聲低語“何時成行”
“原本定下了過幾天就走。本想昨日與你商量”夏旅思說“怎料你突然決定改年號這個年號”
“這個年號是否讓你介懷我改它的意圖是”段泠歌轉身蹙眉,想說什么,但是現在說起來反倒顯得過于虛偽刻意,對夏旅思和她之間的感情顯得畫蛇添足了。讓人如何說得出口。
“你該它的意圖已不重要。年號沒有讓我介懷。”夏旅思按住她,在段泠歌沒看見的時候,溫柔地看著眼前這美麗的身影,輕輕撫摸她的長發“我只是突然想起,時間不會停滯,情勢也沒有因為我的出現而逆轉。我必須在我還能掌控自己的時候加快速度,壯大起來,這樣才能在最緊要的時候護著你。”
“你為什么這么說”段泠歌的心覺得悸痛,夏旅思的言語中有一種順應宿命的感覺,這樣的夏旅思讓她有點焦慮,仿佛,仿佛她終有一天會離開
“我回來以后,江州那邊不太平,似乎有人在謀劃些什么,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我那搞事的爹在背后蠢蠢欲動。所以既然十王爺和秦甌的兵都已調走,我決定今天就出發回江州。”
夏旅思決定馬上乘船回江州。而且行動迅速,連過多的準備都不需要,直接召來小竹子讓府上的宮娥們為她收拾好隨身零碎物品,裝在她的雙肩包里,再裝了一只羊皮提包,東西一齊送到碼頭她的飛輪船上,等著她上船。
小竹子對主子這種說走就走的行為方式已經很習慣了。要知道,在古時候,一千多里路程靠腳力要走上一兩個月。人們安土重遷,這樣的路程算是超遠距離,人們可能要提前半個月就要準備行囊和盤纏了。
可是夏旅思是現代人,不到一千公里路,對于她來說就是開個車一腳油門開十個小時車的事情。所以她從不覺得出個門都多困難,說走就走了。
她的做法,也影響了她身邊的人,包括小竹子、房翠嬌和她手下的眾多管事、農莊莊頭,現在都不覺得動輒花個一天趕一兩百里水路去和夏旅思見面議事有多大事情。習慣成自然了。
夏旅思突然決定要走,本來是誰也不知道的事情,怎料去碼頭的時候,房翠嬌竟然率了景美樓的姑娘們,加上夏旅思在昭理城內的眾多工廠作坊、田莊和鋪子的管事們竟然都來了,烏烏泱泱地在碼頭站了一片。
本來是瀟灑來去,結果來了許多人,夏旅思只好挨個和他們說了幾句,囑咐了一番。折騰了好半會,夏旅思笑“好家伙,我就是正常回江州去上個班,給你搞得好像一去不回的歡送會一樣。都散了散了,回去吧。”
夏旅思身邊頓時響起一陣鶯鶯燕燕的笑聲
奴家已經習慣了主人家時常相伴的日子,現下您要走了,奴家可舍不得呢
主人家每次一去江州就是半年,奴家想念得緊,自是要過來多看您幾眼。
主人家要惦記著姐妹們,莫要去了江州就被那邊的小浪蹄子給勾走了呀
也要想我
也要想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