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旅思突然睜開眼,她看見的是平整的白色天花板。這是她在柳園建的二層小樓,可是她之前和段泠歌在一起段泠歌呢
夏旅思驚得彈坐起來,然后皺眉捂住肚子,用力過猛扯到痛處了“唉。”
這時一雙柔軟的手撫上她的肩頭,清越好聽的聲音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熟悉的馨香。“怎么了”
夏旅思回身一抱,把段泠歌緊緊抱在懷里“我嚇一跳。”
“欸手不要用力,當心傷。”段泠歌趕緊拉開她的手臂,拉起她寬大的袍袖小心看夏旅思手臂處的傷,直到確定傷口無礙這才放心。
“公主,婢子進來了。”小娥的聲音隔著屏風在外間響起,然后她身后跟著兩位宮娥,把洗漱用的銅盆、用品全部呈上來了,一應用具、禮儀和在昭陽宮里一模一樣。
“小娥姐姐怎忘記了,我這里有盥洗室,有屋頂水池流下來的自來水,還能自動排污到專門的凈化水池,一應設施十分齊全便利。不用勞累姐姐們辛苦張羅了。”夏旅思笑了笑。
“你有你的便利,公主卻心疼你舍不得你帶傷勞累,要親自照顧駙馬呢。”小娥嬌笑著,讓宮娥把銅盆奉到段泠歌手邊,她則拿起外袍伺候段泠歌穿上。
段泠歌穿好袍子,擰了毛巾細心地為夏旅思擦手“你昨天高燒了一整天,御醫說是內傷加憂勞所致,傷處亦需小心靜養,你受傷后不是在牢里就是在船上奔波,內傷好得慢,鞭傷也叫你折騰得好不了。你看你剛才,又一驚一乍的。”
“剛才我以為你不見了。你與我同寢”夏旅思問。
段泠歌臉一紅,故作淡然地說“你是我妻,豈非自然如此。”
咦惹,才不呢要知道,她們都成親好幾年了,你住你的緋煙閣,我住我的融秋宮,除了每次“有名有實”以后累極同塌而眠,什么都不“做”的時候,她們可沒有自然而然地像普通伴侶一樣睡在一起。
她這小樓雖然不大,但是經過上次段泠歌來時過于狹小簡陋的教訓,夏旅思進行了加固整修,現在同時設了兩套帶書房、外間、里間和盥洗室的臥室套房。夏旅思還以為段泠歌會安排另一間住下呢,所以剛才她才會倏然驚醒擔心段泠歌不見了。
夏旅思的心情一下子甜得飛揚起來。暗自吐槽自己像個愣頭青似的因為一點點事情激動,一面卻又忍不住高興,她心愛的人愿意主動待在她身邊,這是何種無法與旁人說道但又讓人興奮竊喜的隱秘心思。
“嘻嘻,我好了趁今日,我要去命案現場勘察,早日破案。”夏旅思心情好得神采飛揚,睡了一日就滿血復活,沒有了昨天昏沉沉的樣子。她說完就要爬起來。
“不可。”段泠歌拉住夏旅思為她擦干凈臉,為她整理好衣衫,不緊不慢地說“你要靜養,手臂也盡量不要多動,要養傷。”
夏旅思不以為意咧嘴一下“這點小傷不礙事,三日了早就好了。你看我,健康得不行。咦,倒是你,臉色這么不好,是不是病了”
段泠歌唇色蒼白,楚楚美麗卻增添了許多嬌弱的樣子。夏旅思忍不住欺身過去摸她的額頭。
“嗯”段泠歌被這說來就來的動作搞得猝不及防,除了夏旅思,哪里有人想碰她就敢碰她嘛。
小娥在一旁看得又好笑又忍不住心疼公主,小娥嬌嗔說“駙馬病糊涂了自是不知,公主昨日照顧了你一整夜,現在一定是疲倦至極了。”
昨日夏駙馬受傷生病,剛把御醫叫過來看,卻發現公主擔心憂思得以致風眩疾又發作了。小娥和藍陌讓御醫給公主施針配藥,好一陣忙碌到傍晚,公主的疾癥才消退而去。公主的疾癥發作退去以后,就馬不停蹄地親自給這癡駙馬涂藥、喂藥、擦洗,直忙到大半夜才消停呢。
不過這些自然是不能說的。小娥乖巧地三言兩語為段泠歌化解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