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竟然是因為這樣,你看看你難怪黑眼圈都出來了。”夏旅思心疼了,她更執意起來“這樣一來這案子必須盡快破,一天不破案,一天折騰,何況兇手這么兇殘,保不準會有危險。”
“你這人”段泠歌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本就是十分注重自己容顏的人,還被自己心上的人這么一說,段泠歌被搞得又羞又尷尬她,她此刻未施脂粉,真的是臉色灰暗,眼圈烏黑那么難看嗎
可憐大美人,美了二十幾年,被人夸了千次萬次,此刻突然陷入容貌焦慮中了。
偏偏那個大直女夏旅思還全然不覺,她想的都是快點穿好衣裳去案發現場破案。段泠歌眉一蹙,索性把這七手八腳動個不停的人給抓下來,語氣很是認命“猴兒,別動了,要去探案子可以,涂了藥便讓你去。小娥下去。”
“呀是,小娥告退。”小娥一看公主的動作,趕緊把小宮娥們全部揮走。公主最不喜旁人看見那癡駙馬的身子了,萬一小宮娥不懂事多看幾眼,可不得了。
“咦”夏旅思被大美人一用勁拉住手腕按回了臥榻,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段泠歌拉開了衣裳,露出了白白的肚皮。
白嫩嫩的肚皮上紅腫了一片很是刺目,段泠歌臉色很冷,動作卻很輕柔,把御醫調配的藥涂在夏旅思身上。態度傲嬌,神色矜淡,專注的側顏卻是如此溫柔。
夏旅思心一動,反而一把撲倒段泠歌,葡萄似的眼睛黑黝黝癡言“莫涂了,我突然不想去了。”
段泠歌毫不客氣地她背上沒有傷患的地方掐了一把,沒好氣地說“出爾反爾是小人,不去也不行了,快去”
“嘶”夏旅思乖乖地爬起來“哦。聽老婆的。”
上好藥,兩人下了一樓用膳。段泠歌不讓她用受傷的手端碗拿東西,于是夏旅思又笑瞇瞇地享受了一番吃一頓早餐公主老婆又給她夾菜、又給她喂粥的待遇。
看得小竹子都瞠目結舌,他家世子果然是神人也。雖然她倆是結縭妻子,但是公主是君,世子是臣,君上親自伺候用膳真是前所未有。換了旁人享受這樣的皇恩浩蕩,只怕是要食不下咽了吧,他家世子還大干了三碗粥
夏旅思吃完早膳以后,帶著小竹子去馬知州被殺的那個倉庫。夏旅思被拘之前就命小竹子和府尹交涉后把現場保護起來,除了官差旁人不得進入。第二天夏旅思的團練軍掌控了江州府衙的大牢的時候,夏旅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派了兵駐守在周圍,徹底把案發現場及周圍的一圈都搭了布棚子圍蔽保護起來。
夏旅思到的時候,府尹被兩個人攙扶著迎候在倉庫門口,一見夏旅思就趕緊推開侍從,只見他雙腿顫顫巍巍的,拱手賠笑道“恭迎駙馬前來查探。下官從碼頭趕過來的,就為了前來給駙馬請安,下官今日就全程伺候您查案。”
這府尹從昨天跪到今天早晨,兩條腿跪得打擺子了還得來上班,也是夠苦的了。夏旅思擺擺手,笑“無須多禮,府尹若不放心,便一起進入查探。”
“不敢,不敢。”府尹嚇得差點跪了。
“有何不敢你是江州城府尹,調查命案本就是你的職責,老夫要看看,誰能找出殺知州大人真兇。”夏孟輔這時頂著大太陽坐了個便轎過來了。
“丞相為馬知州申冤,不惜大義滅親拘了親女兒,可真是大公無私。”一道冷淡清澈的聲音響起。竟是另外一個方向段泠歌坐著御攆馬車也正好趕到。
“你”段泠歌一來就戳他的痛處,提醒他和親女兒互相猜忌的事情,夏孟輔氣不打一處來“馬知州身死,隨后我世子柳園失竊,有人在背后坐收漁利。長公主殿下英武圣察,可知是誰玩得一手空手套江州的好戲”
“哎呀呀”夏旅思撓頭,這咋回事,她才剛來沒多久,她那不肖爹就聞風出動,連她老婆都來了,真夠熱鬧了。案子還沒辦,她的后院就開始掐架了。
“阿爹,泠歌,你們都在樹下的涼棚歇息,待我進去查探一番。”夏旅思趕緊把段泠歌扶下馬車來。
鄉下地方不比宮廷,地上不平又多灰,夏旅思小心翼翼地扶著段泠歌,生怕把嬌弱的娘子給磕了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