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件事只是個開頭。
水手們餓得慌,只好拿起魚叉坐上小船,準備去附近的海里再撈一點魚上來。
但網剛剛入海沒多久,他們本以為以這里的物種拉上來的時候應該是沉沉的一網,但等到起網的時候,負責拉網的水手卻渾身一僵重量不對
硬著頭皮把網撈上來,幾個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用粗索編制的網上,極其詭異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亨利立刻想到了那天海獺的事情。
他一把搶過了這張網,再仔細一看,神色愈發難看的要命切口平滑整齊的和海獺那件事里的切口一模一樣
這絕對絕對不是什么動物咬出來的痕跡,水下,到底有什么怪物在暗暗的盯著他們
亨利渾身的汗毛一下子都豎了起來,他死死的瞪著深黑色的海水,試圖通過這厚厚的遮掩看到底下的怪獸。
但其他人就沒有他心態這么好了,這一下,捕魚的小船上又炸了鍋好好的網還沒撈幾次魚就直接破成了這樣,雖然他們還能想辦法再修修,但以前何曾出過這樣的事
當下就有水手驚慌的咕噥出聲“海神發怒了這是海神發怒了要我們在海中顆粒無收”
無稽之談
亨利在心里狠狠的罵了一聲,但他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正常的解釋方案,這稍稍一猶豫,這件事就變成了水手們的共識。
當下的氣氛越來越低迷。
這一晚,所有人的肚子餓的咕咕叫,只能靠之前存留下的一點烈酒御寒充饑。
但誰都知道,如果海神的憤怒持續不斷的話,這座荒島大概就是他們的喪身之地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北風卷著呼呼的寒意,大部分水手幾乎一夜未眠,雖然天色漸漸亮了,但很多人就這么合衣躺在一起,完全不想起身。
起了又干什么呢
打魚好好的網被咬的七零八落,留下的食物不翼而飛,那些巨獸又在死亡同伴的尸體邊徘徊不去,他們起來又能做什么呢
沮喪蓋過了原本的斗志。
只有特納依舊照常起身,準備找一個地方靜悄悄的禱告。
他一翻身,身邊一夜未眠的亨利也睜開了滿是血絲的眼睛,他看了一眼特納,沉聲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特納驚訝的看了看他,他點了點頭。
兩個人前后腳起身,但從床鋪上坐起來視野稍稍開闊,兩個人再一次驚呆了。
營地前方的沙灘上,赫然出現了一座托著一口缽,低頭垂首的沙像。
雖然它身上的砂礫在不斷的往下掉,但從明確的造型到手里托著的固體缽狀物,無一不是他們最熟悉的,托缽僧的形象
在遙遠的家鄉,不管是亨利還是特納都見過這種搖著鈴鐺喊著“懺悔、懺悔”的托缽僧,當下兩個人都是一驚,亨利驚疑不定的止步不前,而更迷信的特納已經膝蓋一軟,跪倒在了營地面前不斷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