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它不配合,秦景宵想到的只有先給它打麻醉,但給這么大的一條蛇打麻醉,劑量很難控制,多一點少一點都不行。
但它咬牙隱忍,直到他用用最快的速度迅速查看了一遍它的情況,它這才又因為劇痛難耐而啪啪的拍打了兩次地面,秦景宵卻已經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撫摸著蛇蛇的大腦袋,一點也沒有害怕它還在不斷嘶嘶作響的蛇信。
他笑著說道∶"你要蛻皮了。我會幫助你的。"
沒錯,蛇蛇要蛻皮了。
它渾身裂開的皮下,已經可以看到一層白膜,但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它里面的那一層皮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成長,而每一點滲出來的血液,實際上都是被它里面一層肉撐裂了出來的傷口。
不能再拖了。
它必須得立刻褪去身上的這一層現有的皮膚,把它自己從現在的束縛里解脫出來。
也只有這樣,才能真正阻止它的疼痛
秦景宵的手指輕輕拂過它粗糙的皮膚,他扳住了面前巨大的蛇頭,和那一雙渾濁的眼睛直直對視雖然它看著像是被本能支配了全部,但從它因為不安而微微晃動的尾巴尖,秦景宵已經全然看透了它真正柔軟的內核。
一條害怕因為自己的打滾而傷到周圍人的巨蛇。
不管怎么樣,它都是一條替別人思考的好蛇。
一條好蛇,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奉是宵低擊說道"我幫你慢慢撕掉你的皮點剝下來我費去拿一把刀不要怕好嗎"
蛇蛇沉默的看著他。
片刻之后,蛇蛇吐了吐芯子,發出了一聲很輕的,像是有氣無力的"嘶嘶"。
答應了吧
這是答應了吧
秦景宵飛速沖到了廚房,在案板上找到了一把雙立人的廚刀。
他甚至把自己的手指抵上去試了試刃的鋒利情況,稍稍一刮過就是一道血絲,片刻之后才有血液從傷口涌流出來,秦景宵就確認了∶看來平時這里的住戶的確有好好保養這把廚刀,至少它的鋒利程度,和出廠的時候差不多。
他剛才檢查的時候摸過了那條蛇的外皮那一層已經簸裂了的外皮實際上也很堅韌,他徒手想要撕開那些已經簸裂了的傷口,卻發現傷口附近的鱗片硬度遠遠超過了他的估計,他一下子竟然沒有撕開。
這或許也是它脫皮不順利的原因之一。
盡管內部的沖撞之力和生發之力如此壯大,但那股力量卻無法突破它的外皮。
所以,如果不用工具,這條蛇蛇也就只能等著內里的生發之力完全頂破最外面一層的舊殼,誰知道這個過程會有多長
誰知道它還得熬多久
誰知道那些現在看上去小小的傷,會不會變成巨大的傷痕
他不忍心,不愿意,無法坐視不理。
所以哪怕知道鋒利的廚刀或許會引發這條來歷不明的巨蛇的本能抵抗,秦景宵仍然決定冒一冒這個風險,至少這樣一來,如果他能成功的話,那條蛇的煎熬也會少一點。
那么美麗獨特又罕見的生靈,他相信天地有靈,應該也不會希望讓它煎熬太久。
秦景宵很快的持刀回到了蛇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