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唏噓一陣,帶著衛天然去宮殿另一處,把童年經歷的事情都介紹了一遍。
衛天然是城市里長大的孩子,他的童年就是各種電子設備,宣璽說的話,他一點感觸都沒有,不用表演都能演出宣謀游走在人世之外的淡漠疏離。
宣璽不再說以前的事情,只管領著從未見過面的叔父去各處轉了一圈。
大概仙界真的沒有俗世煩擾,才能培養出叔父這樣厲害,又心思簡單的人。
宣璽試探著帶衛天然離開慈安宮,看他沒什么反應,便領著人繼續往前走。
"今日是天啟節,按照規矩,這一天闔家團圓,前面的紫宸殿正在舉辦家宴,叔叔可要過去"宣璽問道。
衛天然猶豫了一下。
在皇帝面前,他對著這一個人演就可以,去了那邊得對著一群人演。
可要是不過去,皇帝這是要帶他去哪兒他不清楚宮宴什么時候結束,又不好直接問,之前也沒和畫皮鬼約定過時間地點,離開就成了一件難事。
宣璽溫和地說∶"叔叔在擔心什么"
"d炒。"
宣璽失笑。
仙界沒有人間繁華熱鬧,叔父的氣質容貌太過出眾,一眼就能看出與眾不同,再加上他深厚的修為,還有從天界歸來的身份,確實容易引起圍觀,難怪會怕吵鬧。
"叔叔的擔心不無道理。"宣璽點頭,對衛天然的話表示認同,隨后說道∶"不過這里是在洛國,朕的皇宮里,有朕在,沒人敢對叔叔無禮。都是一家人,又在天啟節這個日子,叔叔不妨過去看看。"
衛天然似乎沒有理由拒絕他,"也好。"
一路沉默,宣璽難免想到景王。
就在剛才他和景王還是兄友弟恭,沒想到短短這么一會兒,他就把最疼愛的弟弟下了大獄,還派人抄他的家。
宴席上的景王妃應該已經被抓了起來,他必須給王室和臣子一個交代。
除去皇帝這個身份,他還是個人。景王畢竟是他的兄弟,殺死景王,猶如自斷一臂。一想到要殺死宣康,宣璽心如刀割。
宣璽向衛天然求教∶"叔叔,您覺得,我該如何處置景王"
衛天然神情疑惑不解∶"當然是交給法律裁斷。"
洛國不是經常出現這種事情嗎該不會全都是秘密處決,連相關的法律都沒有吧
"您說的是。"宣璽聽進去他的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是他把事情想的太過復雜了。
禁軍闖進紫宸殿的時候,所有的王孫貴族都被嚇住了,舞女們驚呼一聲躲到旁邊去,眼睜睜看著士兵把桌上的一個年輕女子拖走。
紫宸殿里亂成一團,受命在前面候著的宦官苦著臉維持秩序,不停地有人問他陛下去了哪里。
這他哪兒知道啊。
畫皮鬼扮演馮銘慈有一段時間了,但還沒長到和馮銘慈的熟人全部相識的地步。他躲在人堆里聽了一會兒,才知道那個哭著被拖出去的女人是景王妃。
洛國誰都知道,陛下和景王的關系很好,景王妃突然被抓走,沒有人往宣康身上想,他們議論的是,那個女人是不是妖族派來的細作。
只有畫皮鬼在一旁沉思。
別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主人跟著自己一起來到了皇宮,現在不知道哪里去了。
主人費盡心機來到宮里,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說不定景王妃被抓走,就和主人有關系。
畫皮鬼謹記衛天然的警告,不該做的事情不做,安分扮演馮銘慈,等待宮宴結束,和他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