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被白烈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再次黑化,那就真的沒救了。
白烈沉吟許久,沒有作聲。
衛天然聽到袖子里的小狐貍嘰了一聲。
風岑云輕聲問道∶"前輩,您衣服里有東西"
"嗯。"衛天然把狐貍拿出來,紅毛狐貍嚇得毛都炸起來了,害怕地跑到衛天然的腿后面,兩只前爪人性化地抱著他的小腿瑟瑟發抖。
白烈的目光被這只狐貍吸引。
他欲言又止,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月清,這是你的孩子"
不是。"衛天然把狐貍抱起來,摸了摸它的腦袋。
盛靈害怕白烈,更害怕風岑云,拱著頭往衛天然的胳膊底下鉆,整張臉都埋了起來。
衛天然說∶"它似乎是迷路了,我怕白烈傷害它,就把它藏了起來。"
白烈怔了怔∶"以前的你,也經常這樣做。"
但是那個時候姬月清是從別的妖怪或者人類手中救下小妖怪,現在變成了自己。
"你走吧,它怕你。"衛天然不近人情地說。
白烈還有很多話想告訴摯友,可是想到摯友冷酷的眼神,他又似乎沒有立場,最后慢吞吞地轉身離去。
"白烈。"
聽到姬月清的叫喊,白烈趕緊回過頭去,可惜月清喊他,不是為了讓他留下。
"你最好是回地府去,如果你逗留在人間,再次殺人,迷失心智看我真的不想殺你。"青年眼中似乎有幾分不舍,"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希望你能成全。"
白烈當初不舍得殺姬月清,劃傷他的臉,把他丟到妖界自生自滅。
現在姬月清不舍得殺他,卻什么都沒有對他做,甚至接連幾次勸阻。
白烈不清楚,為什么之前月清沒有出現,但是他知道,月清比自己心軟。
他艱澀地點頭。
"月清,如果我能贖清犯下的罪過,我是說,如果有那一天,我們還能再次相見嗎"
青年眼睛彎彎,似乎是在笑。
有白烈這句話,已經讓他滿意。
"當然。"他說。
白烈也回了一個微笑,一如當年那個勇猛直前的小將軍,"我盡量熬過來,不那么容易死掉。月清,你記得等我。"
"好。"
黑衣厲鬼如釋重負,向前走了三步半,在原地消失。
衛天然和風岑云都知道,他回地府去了。
風岑云還以為今天有一場硬仗要打,沒想到姬前輩輕而易舉地化解,他深深地呼了口氣,"前融”
"我也該走了。"衛天然說。
"前輩等等,求您告訴我,林恒和叔叔的下落吧,他們對我真的很重要。"風岑云說。
"我真的不知道。"衛天然無奈地說,他看了眼狐貍,把背鍋狐放到了風岑云的懷里,"你不妨問問它,或許它知道呢"
"狐貍"風岑云低頭看了眼狐貍,他能感覺到,這也是一只妖怪,只是比較弱小,沒有姬前輩那么強大。
風岑云抬起頭,發現姬前輩已經不見了。
他抱著慫成一團的小狐貍,沒有動手殺它。
這只妖是姬前輩的同族,暫且饒它一命,帶回去問問,看它是不是真的如前輩所說,知道妖界的動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