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座壓力最大的反倒是馬華騰,作為瀟水連接湘江的重要州府永州,這個水運發達的城池最高的水軍指揮,馬華騰可以說一夜白頭了。
因為作為防御使,周敦奇平時在永州的兵力也就不超過三千人。而且這些兵力還要分散到各縣府,實際永州平時駐軍不超過千人。而馬華騰手里的水軍也不過一千五百人,平時分散駐扎在六處水寨。這樣說起來,永州的兵力不過不到五千人。
而周敦奇之所以膽氣足,就是他還兼任著永州團練使這個職務。平時招募了鄉團不少兵卒,混在縣府駐兵里面充數。其實這些團練平時也不會像真正的兵卒那般訓練,所以雖然號稱有近三萬士兵,但是真正能戰的就幾千人。
馬華騰的六處水寨關系著永州城的安危,如果真正要能守住,最起碼也要大半的士兵去水寨駐守。可是現在周敦奇正把各處的士卒往永州城回調,他對自己的安全不放心,看著他馬華騰真想給他一棒棒。
“大人”馬華騰拱拱手,欲言又止,他本是馬楚馬殷本家子弟出身,雖然不是馬殷一系的直系子孫,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的出身。所以平時和這些同僚在一起,他很少表達自己的意見,可是想到現在的形式,他不得不對周敦奇說話。可是看到周敦奇那緊皺的霉頭,他心里又嘆了口氣。
“馬將軍有事但說無妨”周敦奇雖然有些自私,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也知道馬華騰對于永州城的重要性。他雖然是在自己的節制下,但是水軍畢竟是周行逢自己的管轄,如果自己一個不慎,萬一永州出來什么問題,到時候可是自己的問題。
馬華騰看了張文達一眼,眼光看到沙戊竜眼角的慌張,心里有些鄙視。但是馬華騰沒有指責這個家伙,本來永州城有自己的水軍和沙戊竜的馬軍,一般的軍隊在這里不能翻起風浪。但是現在由于沙戊竜的疏忽,至少馬軍已經損失了大半,永州城如今的馬軍不足三百。
“永州城憑借天險,本無大礙但是不得不防意外如今各路險要和城門,有張將軍防守料也無事,但是一直以來永州城有個致命的缺陷,可能諸位同僚都忘記了,那就是零陵城不能失陷。如果零陵城一待失陷,敵軍知道了永州城的缺陷,那么永州城必然萬劫不復”馬華騰渾身都抖動了起來。
“莫非,,,,,,哎呀水,,,,,,”啞然而止。
首先變臉的是張文達,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臉上居然有些發白,看向馬華騰時見對方眼中滿是擔憂。但是他畢竟是出身軍旅,又是周行逢手下黥面都出來的悍將,頗有幾分膽氣。便朝周敦奇施禮說道“大人,此事確實是刻不容緩,如果零陵城出事,永州城將一起遭殃末將即刻愿率一千將士馳援零陵城”
馬華騰感激的看向張文達,誰知道他還沒有回過神,周敦奇卻擺了擺手。
“此事稍后再議想那嶺南敵軍越眾而來,自然對永州城不會怎么熟悉張將軍馬上去各處城門巡查,以防賊人混進永州城。同時清點進城將士人數,仔細各處人數的準確,待各縣府趕來人數差不多,馬上稟報。本官意欲親率一眾將士,趕去零陵城馳援,和那敵軍做一決戰不遲”周敦奇自信的看向三人,想到越來越多的將士,他似乎底氣足了許多。然后又對馬華騰道“馬將軍這幾日也辛苦了,正好乘著回城,趕快回府和親眷們聚聚,也有半個月沒有回城了,等下再去水寨罷”
馬華騰心里一陣長嘆,卻見周敦奇沉靜的又朝沙戊竜道“沙將軍雖然負傷,但是為了大都督的信任,和永州城數萬百姓,本官想沙將軍應該不會推辭罷本官就把永州城南門的大任就交給了你”
沙戊竜霎時間臉上十分精彩,不知道究竟是哭還是笑,看著周敦奇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