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不見真人想必真人早已達大成,登位到以氣化形的境界”黑衣人淡淡的看著老道,眼神里恍若一粒星光一般,似乎想從老道的表情和神色中看出端倪。
但是他失望了,不但看不出這個老道的一身修為,就是連自己的試探,似乎也云淡風輕一般,在他身前一米左右就飄散了。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道士,滿含智慧一般的看著自己。好像自己對他的試探,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黑衣人心中的驚訝當真達到極致,這次出來首發渝州,一來這里可以說還是屬于自己的地盤,二來自己的一身修為突破,在先天境界的層次上提升,嚴格按道家的說法,那就是已經達到煉神還虛的極高境界。
如果按照不同的修行來說,老道如果真的達到以氣化形,那么和自己這種煉神還虛也是差不多。他對自己可以說是極有信心,沒有想到這個認識多年的老道,居然還是如當年一般,不是自己可以揣測。
“殊途同歸,修行不過外物老道已經許多年不曾修行啦”老道黑白相間的眉毛一顫,臉上微笑著,看著靜靜看著自己的黑衣人,好像也對黑衣人的試探毫不在意一般“不失兄一身俗務纏身,想不到居然勤修不輟,令老道汗顏哩”
黑衣人沒有吱聲,老道一身修為的境界,自己居然無法看透。要么比自己高出很多,要么真的修煉了別的自己不知道的法門。但是他也不是個糾結的人,不然在修行一途哪能達到今天的境界。放開了不去在想,也看向老道,嘴角微微翹了起來。他本就外形俊朗,這有帶笑的威力,只怕許多女性要為之傾倒。
“真人謬贊了,某家倒也是多年未入塵世,想不到此番出來,居然碰到多年故舊,真正是令人欣慰。倒是多年未見真人,想不到會在蜀地相遇”黑衣人彬彬有禮的說道“聽門人說起,蜀中各地近來頗多動蕩,不知真人是否為此事而來”
老道一邊慢慢沿著木樁往左走,那邊靠打樁邊上有一排松樹,可能出于這些古松不凡,株株都是幾人合圍粗細。樹樁到了這些古松邊上還稍微拐彎,避開了這些古松,顯然是有心人想保留這些古松。
虬枝松針舒展,白鶴輕舞飛揚,混不似在俗世凡間一般。黑衣人漫不經心一般跟上,兩個人似老友一般慢慢聊著,一邊評論著渝州城外是手筆,一邊看著這從未見過的格局。兩個人自然不知道的是,保留這些古松,倒是遠在嶺南的劉繼興的一項命令。
原來到了劉繼興后世,世上已經很少有各種古樹,造成了大量的水土流失。當然,有的是自然的進化死亡,大部分卻是在浩劫時期,短短十年間被砍伐一盡。故而劉繼興的原則就是,在這到處都空氣清新的時代,自己手下的人在外地,砍伐幾百年以上的古樹,都要經過批準。
邊上的人對兩個人毫不在意,一個是普普通通的道士,一個是衣著普通素淡的男人。雖然一個鶴發童顏,一個英俊脫俗,但是對于渝州城外這些流民來說,還真沒有什么興趣。
“蜀中且不言,渝州則絕對算是不失兄的地盤啊”老道呵呵笑道“老道許多年連修行都沒做過了,哪里會去攙和這些事俗事倒是你個做主人的,居然都不知道了”
劍眉一舒,黑衣人居然也露出了笑意,看去整個人更有魅力了“光圖兄在世時,對某家心性便極為了解,所以對圣門在蜀中的事情便從不干涉。后來保胤兄取代蜀中,仍然對圣門有著足夠的尊重,病危時擔心他兒子年幼,還親自請某家進宮訴苦。但是某家豈是會對俗世虛名在意的人,后來他兒子登基,某家可是一直在圣門靜修”
他偏頭看著老道,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似笑非笑的道“道門三十年一例的盛會,莫不是就在近日難道道門至尊又讓你們尊重起來了這盛會可是一慣都在終南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