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歸在如敏大師座下,沒有多久大師圓寂,文偃大師自然承襲了衣缽。南漢高祖皇帝劉巖聽其大名,仰慕大師道行請大師說法,文偃大師自此大宏法教于嶺南。
禪宗歷來清貧,修行者大多數茅草為頂,石洞棲身修佛。高祖皇帝卻做了一件大事,以皇家的名義給文偃大師修建了禪門最具規模,最為豪華的禪院。還親自御賜匾額“光泰禪院”,自此天下佛門學侶望風而至。
文偃大師在韶州創立了云門宗,恢弘了禪門雪峰禪法,得到天下佛門的推崇。因為他的弘法,不但大大修繕恢復了禪宗祖庭南華寺,還使得中原之地對嶺南刮目相看,自此對嶺南化外之地的觀念有所改變。
他精擅傳法,于南漢乾和七年坐化,以金身遂塔于光泰禪院。此時嶺南朝廷已經是中宗劉晟手里,皇帝恍如高祖皇帝一般,格外推崇大師法脈佛理。朝廷賜其塔院為“瑞云”,寶塔為“寶光”。
時大師座下弟子有上萬之眾,其中門人有機緣語錄傳世者,據說也達七十七人之多,在前后世佛門都可以引申為傳奇。在佛門巨著景德錄中,收有大師門人傳紀也有六十一人,故而此時天下間佛門,可以說對大師的尊崇達到了至高。
故而此時天下尚有語云云門天子,臨濟將軍。
佛家弟子出自云門座下,這塊招牌不小,如果再是有機緣語錄者,更是被各家山門推為尊者。修行者自然尊崇先悟者,對于達者為師這句話,可以說發揮的淋漓盡致。
南鋒翰歸隱之時,文偃大師尚名聲初響,南鋒翰沒有什么太大的印象。心里雖然有所感知,也沒有太在意。后來他雖然歸隱海外,那也是出于無奈,被同屬一脈的道門所驅。
但是,這南鋒翰豈是那種甘于寂寞之人,自然也會想盡千方百計的打探中原的消息,以備自己風云再起之時。自然陸陸續續聽到各類人物風起中原,道家佛門各有千秋。自后便也聽到不少佛門高僧大德之名,其中佛門自然以這個文偃大師為最了。
本來以他的心思,只待自己再入中原,一定要拜訪這位名揚中原的大德高僧。可惜待得他再出江湖,被張文表請來楚地坐鎮,可是大師已然坐化,心中自然常自引以為嘆。
不過驟然間聽到這個和尚的身份,居然是文偃大師的弟子,心中便有了幾分的詫異。看到他渾身散發出謎一般的感覺,看去整個人朦朦朧朧的不真實,心中對大師的認可便更是多了幾分。
“原來是馬祖南岳一系座下高僧,據聞匡真羅漢道行精深,弟子遍布中原各處。某家雖是第一次相逢大師,卻早對大師敬仰久矣。據聞大師曾侍奉羅漢近二十載,今日一見果然不虛,尊者果然也是個得道之人哩”秦莊面色不改,目光卻仍看著面前的金四十八節,看它雖然不停的吞吐,卻也沒有什么變化,不由也靜靜的昂首啟唇問候。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過譽了虛名浮利如云煙,貧僧不過一修真偈佛的和尚而已”這個澄遠和尚面帶微笑語氣淡然,聽起來對秦莊的話語沒有半分的欣喜,一直含著笑意看著大家。
他似乎知道大家心中所想一樣,又合十靜靜的說道“貧僧自嶺南韶州拜偈文師而來,準備回返蜀中而去。因為一路所見諸多殺戮之氣,念及世人多愁苦不忿生死。心中便有所癡嗔所念,持我佛慈悲,來到了永州城這邊。得見諸位當世先賢,貧僧倒是不負此行”
“大和尚是來超度這些俗人的吧”南鋒翰懷里的渦妮咯咯輕笑了起來,看著澄遠卻似乎有些癡癡的。一雙迷人的鳳眼居然風情萬種的含笑,令人奇怪的是卻不帶半分的邪意。讓人看了感覺就像一個鄰家的少女,癡情的看著自己心儀的愛人一般。
渦妮本來以媚術和雙修見長,她這樣清純哀怨的看著澄遠,倒是令一旁的尹家堡諸人,還有連云寨這邊不少人都心中一疼,大有我見猶憐的感覺。好像澄遠對不起渦妮這個癡情女子,只要渦妮一聲令下的話,只怕他們便要義無反顧的沖上去。
澄遠一直面色溫和,對于渦妮的干擾卻是絲毫沒有影響。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渦妮,合十道“一念即魔,一念即佛”渦妮那迷人的眼神驀收,似乎不經意一般頷首看著了南鋒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