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寡婦哭得肝腸寸斷的,看著都可憐。
劉順發老婆沖進屋里果然搜出劉順發的衣褲,她一口咬定他倆是通j,肯定是林寡婦有了別的相好,就和人一起害了劉順發。
看熱鬧的社員們嘰嘰喳喳說什么的都有。
“問問鄰居”
大隊干部去找林寡婦的鄰居,可惜倆老人耳聾得很,什么也沒聽見。
周金鎖告訴林蘇葉,這寡婦是本家的,秋天分糧食的時候她還幫林寡婦挑過糧食呢。
她罵道“指定是被劉順發個畜生逼的。”
老天有眼,讓他癱瘓了,再也不能作惡。
有人議論道“你們說劉順發這混蛋玩意兒,會不會禍禍那倆小閨女”
周金鎖罵道“別光腚拉磨轉圈丟人啊,好好的往人家小閨女身上潑什么臟水除了嚼舌頭是不是就沒點人味兒了”
那人被罵得狗血淋頭,灰溜溜地躲開,生怕周金鎖打他。
周金鎖嗓門大,這么一喊大家就知道意思,不許瞎攀扯人家小孩子,污蔑人家名聲。
林寡婦聽著感激得很,跪在地上就砰砰磕頭,“求政府做主啊,劉順發這個畜生該槍斃啊。”
她回過神來才后悔昨晚上為什么被劉順發嚇住,她應該和他拼命啊,他還真敢殺人不成
當時她被嚇懵了,生怕他真殺了閨女只能忍氣吞聲,求他得手就趕緊走,誰知道這畜生還想天天來。
老天有眼,畜生自有天收。
劉順發老婆上去撕扯她,“你和奸夫把我男人害了,你還想槍斃誰”
婦女主任趕緊招呼周金鎖和另外倆婦女給劉順發老婆拉開。
治保主任問林寡婦,“昨晚上發生什么事兒,你應該知道吧”
劉順發腰椎斷了以后下肢癱瘓,大小便失禁,這里都是痕跡。
他顯然是被人拖著腳一路拖過去的。
林寡婦要說不知道,別人自然不信。
林成才又緊張起來,心提到嗓子眼兒上,豎著耳朵聽。
林寡婦哭哭啼啼地說昨夜的事兒。
她也不知道是誰,就下半夜的時候劉順發正在威脅她呢,突然有個黑影無聲地走進來,一把掐住劉順發的喉嚨,把他抓起來,干脆利索地往膝蓋上那么一撅。
咔嚓一聲,劉順發的腰椎骨就斷了。
林成才聽她說的時候腦子里就浮現出昨晚的畫面,咔嚓那一聲他腰都跟著疼。
治保主任就問那黑影什么樣,知不知道是誰。
林成才緊張得下意識攢緊了手指。
林蘇葉被他抓得生疼,蹙眉,“你干嘛呢”
林成才“姐,我有點害怕。”
林蘇葉像小時候那樣拍了拍安慰他。
林寡婦邊哭邊比劃,“老高了,得快到房頂那么高,起碼”她瞅著人群一個大高個,喊道“得那么高。”
那男人將近一米九,被她這么一指嚇得趕緊擺手,“可不是我,我昨晚上一直在家睡覺。”
他婆娘也趕緊給他作證。
關于誰干的大家七嘴八舌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治保主任看著林寡婦“你好好回憶一下,不能打馬虎眼。”
林寡婦“我哪里敢啊,我看著啥就說啥。對了”
她想起什么似的,臉色都白了。
眾人也被她弄得神經緊張起來,治保主任喝問“什么快交代”
林寡婦猶豫了一下,慢吞吞道“我我每天都給男人燒香,就、就想能夢見他。”
眾人頓時打了個寒戰,覺得林寡婦這屋子都陰氣森森的。
雖然前幾年破四舊、破封建迷信,可迷信和恐懼一樣在人心里哪里是那么好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