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拿下她的耳機帶進自己的耳朵里,不知道他聽了有多久,這會正神色復雜的盯著她。
“安德魯你早上沒去上學”克萊爾揉了揉眼睛,有些模糊的重影立刻變得清晰。
“這里面的聲音,是昨晚打雷的時候在房間里錄到的”他拿下耳機放在手里,低聲問“媽媽也聽到了,她昨天后半夜都沒怎么睡覺。”
克萊爾清醒了幾分,她從床上坐起來,拇指揉了揉太陽穴,語氣抱歉“對不起安德魯,她們是我的”
“我知道,你在未來的朋友和丈夫。”安德魯打斷她,又伸手指了指電腦,“還有這個里面裝著的機器人,很不可思議但我理解。”
克萊爾抿了抿唇,“所以,你有什么好見解嗎”
安德魯在她身邊坐下,將早已想好的說辭放了出來“我希望你永遠留在我們身邊,你知道媽媽無法承受在失去你第二次。”
克萊爾地垂下腦袋,眼里泛著淡淡的煩悶,“我知道,我也不愿離開她。”
她想了一晚上也沒想到有什么好的解決辦法。
“克萊爾。”安德魯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將耳機和手機還給她,額頭上浮現出一道道皺紋,“你不回去她們都會死是嗎我聽了好幾遍里面的聲音,她們為什么向你求救”
“因為蟲族。”被插在電腦里的瓊斯機械的回答“它們很危險。”
克萊爾抬起眼,憂愁道“安德魯,它們比電影里描述的還要可怕,而我真的擔憂我的朋友們都死在了它們的嘴里。”
“可你只是一個人,一個年輕單純的女人。”安德魯皺眉道“我相信你經歷過的一切都是真的,可就算如此你回去又有什么意義呢你要如何從那群兇狠的野獸嘴里拯救她們”
克萊爾搖搖頭,誠實道“我不知道,但如果不是情況緊急她們絕對不會求助于我,我很清楚。”
昨晚聯系上她的不是斐吉也不是納塔利將軍,更不是實驗室里的研究員,是跟雌性們生活在一起的旺達。
實驗室那么嚴謹的一個地方,一般情況下不可能任由一個雌性進出動用那些珍貴儀器。
如果不是蟲族攻陷,克萊爾想不出還有別的理由。
旺達隱隱叫出的那句指揮官,更是纏繞在她的心頭時刻提醒著她卡修斯是不是還活著。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克萊爾從內心深處感到高興。
安德魯盯著她的肚子,又潑出一盆冷水,“你現在懷孕了,就算真的要離開,也要為孩子考慮考慮。”
克萊爾眼神一滯,手指撫摸上平坦的肚子,眼底多了幾分掙扎。
前三個月是最有可能滑胎危險的時候,考慮到實際情況,她現在不能不把自己和卡修斯的孩子不當一回事。
思考許久,她低聲說“孩子穩定前我不會冒險。”
見她被勸回來暫時打消了危險念頭,安德魯的心情有了片刻放松。
日子還是一天接著一天過,而像那晚一樣恐怖的雷暴天氣也再沒有出現過。
克萊爾也不清楚旺達能聯系到她是否真的是因為天氣原因,還是緊緊是湊在一起的一個巧合。
安德魯趁著暑假期間爭得地主同意,將房子周圍幾米的樹木都給砍倒了,還將這批木頭拉了出去換了點錢。
靠著采訪賺到的一筆錢和唐娜的手工織品販賣,他們最近的日子過的很不錯。
克萊爾的肚子在滿第三個月的時候又去醫院檢查了一次。
結果依然不好,醫生建議她將孩子打掉。
按正常三個月的胎兒,身長大概有9厘米,并且可以清晰看見四肢和活動痕跡,但克萊爾的孕檢情況還停留在一個月的狀態。
胎兒發育遲緩的不正常。
醫生認為在這樣下去的后果必然是胚胎停育,需要盡早做流產手術。
得知這個消息的一家人在悶熱的小房子里坐到了很晚,桌上的飯菜直至冷卻也沒什么人吃。
唐娜還織了好幾件孩子小時候穿的衣服和薄毯,現在看來這些東西都用不上了。
看著一直不說話的克萊爾,她滿面愁容,心中隱隱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