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精神力在這場風暴中連接到船上的蟲族就已經到了極限,經過之前大戰的過度使用,腦子已經出現了超負荷運轉的疼痛。
但他依然穩固的操控著數道視線注意著克萊爾的走向,必要的時候還操縱蟲族為她開路。
克萊爾到達服務艙的一路上都很順利,供電系統和無線設備都在這。
大概是指揮艙那邊出了問題,泰倫斯到現在還沒追過來。
克萊爾來到供電系統的操控臺上查找,成功發現了幾個連接斐吉他們囚牢的電源系統。
被關押著的獸人們已經在囚牢里人仰馬翻了,剛剛的一場變故還讓幾名雌性受了傷。
頭頂冷白色的燈光忽然一陣閃爍,兩三秒后連同外面的過道也全部陷入了黑暗里。
電子門上的綠色鎖小燈一轉,變成了紅色,機械齒輪轉動的開門聲讓斐吉率先反應過來。
他在黑暗中準確靠聲辨別到了納塔利的位置,兩人拉近距離很快溝通完畢。
一場獸人逃跑戰拉開帷幕。
關掉內部所有可以關的電源后,克萊爾的肚子又是一陣胎動,下身的墜疼感讓她支撐不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過多的劇烈運動是孕婦的禁忌,克萊爾由衷的希望肚子里的孩子足夠強壯,可以忍住母體給他帶來的不適。
在一片無光的黑暗里,就連時間都開始變得的緩慢。
服務艙外的走廊時不時有腳步聲飛速竄過,克萊爾也不出聲就這么默默的蜷縮在椅子上,握緊的手心出了一點薄汗。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有半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服務艙的大門有了密碼輸入開鎖的動靜。
克萊爾打起精神繃直后背,目光緊盯著打開的大門。
就這么幾秒中的時間,她已經想好了門外是泰倫斯的最壞打算了。
通道內不知何時亮起的備用電源,交叉閃爍著紅黃光芒被一對蟲翼割碎的照入艙內,出現的男人幾乎跟門框同高的身軀而立。
低沉的、眷戀的聲音從他的唇齒間發出。
“克萊爾。”
熟悉的呼喚讓蜷縮在椅子上的克萊爾沒有半點遲疑,雙腳落地迅速沖進了他的懷抱。
那隆起的肚子頂著男人結實的下腹,這讓他不敢過于用力擁抱她。
伊萊伽動作小心的圈住她的肩膀,后背翅膀及時收攏縮回身體里。
他猶如撿回一件心愛寶物,手指一遍遍的撫摸著她的后背,“我來晚了。”
他總會在她最需要時候出現,他永遠會以英雄的姿態在她的生命里閃亮出場。
“卡修斯。”克萊爾不自覺的換了稱呼,這一刻竟然和從前的經歷重疊了起來。
她隱忍了許久的委屈和痛苦在見到他的這一刻翻涌而出。
“嗯。”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又捧起她的臉擦去眼角不知何時落下的眼淚。
“等粒子風暴過去,我帶你回去。”伊萊伽輕柔的將她放回服務艙的椅子上,又屈膝在她面前半蹲,手指輕松掰開那半截還垂掛在她腳踝上的鏈條。
先前的奔跑和拖動讓裸露出來的那一圈皮膚落了紅痕,伊萊伽的眸色剎時陰霾。
克萊爾任由他幫著揉了揉腳,對他的舉動感到暖心之余,又急急的問:“泰倫斯呢你制服它了嗎”
“你想親手殺了它”伊萊伽抬起眼,金黃色的重瞳微轉。
“不是,我不想。”克萊爾搖搖頭,“我只是擔憂還在這艘船上的獸人們。”
他直起身將她打橫抱起,嘴角撇著,露出一抹譏諷和憤怒糅雜在一起的冷笑,“別擔心,我已經操控了整艘船艦上的蟲族,它竟然妄想冒險在風暴里開啟傳送點逃走,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