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玉犬大概也支撐不了多久了根蔓延的速度太快,繼續使用咒力維持式神的存在,遲早五臟六腑都被植物的根侵占。
真希“惠”
惠想法設法想要將腹部的芽弄走,然而根扎的太深。
他只能眉頭緊皺咬著牙,飛快解釋自己的狀態“它的芽能吸收咒力,一旦刺入身體,根就會以咒力為源泉開始蔓延我現在暫時沒辦法再輔助,請小心,真希前輩”
真希“其他事情別管了,先給我想辦法撐下去。”
真希神情極其焦急。
生死戰局就是這樣,往往眨眼間就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現在要怎么辦好
正當她如臨大敵的瘋狂思索著對策,頭頂上方籠罩的帳忽然破碎。
是悟的救援嗎
真希抬頭看了一眼。
然而,帳僅僅破碎了一秒,天空就再度被同步升起的第二道帳覆蓋。
真希不明所以,而花御則是神情凝重的摸上了腰間布袋里裝著的咒物。
這是信號。
在施術人還在的前提下,無法觸碰的帳被直接被破壞毫無疑問是鶴見卯生在進入瞬間靠術式做的。
而暗中接應的詛咒師二度升起的帳意味著救援的人是鶴見卯生,五條悟沒有來。
果不其然,不遠處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就像是有什么隕星砸在了地面上,掀起一陣陣振動。
無聲的骨鳥接連飛到高空,似乎在探索什么。
花御想果然和“夏油杰”那家伙推測的一樣,鶴見卯生來了這邊。
然后,森林的咒靈看向了北澤惠,毫不猶豫的打算直接下死手。
這是為了讓那位完全變成咒靈,擺脫人類給予他的那些無謂的拘束。
詛咒才是那位如今的歸宿。
那位所有的痛苦都源于人類,只要擺脫人類,就能獲得自由與解脫。
也能夠讓他們詛咒獲得新生的希望。
“抱歉了,人類的孩子,我沒有時間和你糾纏下去了。”
花御輕聲說道,動作卻毫不留情“死亡,然后成為賢者。”
“惠”
真希握著咒具沖上前,硬生生擋住了致命的一擊,而她身體也不由傷痕累累。
然而緊隨而來的下一擊,直接瞄準了他們倆人的頭部。
“大蛇”
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惠強行動用自己為數不多的咒力,孤注一擲的召喚出自己的式神。
大蛇巨大的身體和結實的鱗片將周圍掃空,牢牢護住了中央的惠和真希,給了遠方的卯生清晰的信號。
然而下一秒,大蛇就化為黑影消失了。
強行動用咒力的結果,就是惠體內的根蔓延的越發迅速,直接給他的內臟帶來了重擊,咒力也幾乎被抽空。
少年嘔出了一口血。
而被掀飛、落地站穩后打算再度拉進距離發動襲擊的花御,則是在少年全力爭取到的空白時間的最后一刻,被絕對壓制的氣息籠罩。
那是無比壓抑的、危險的氣息。
就仿佛被拽入了黯淡無光的冰冷深海中一般無法呼吸、稍稍動彈一下就會被四面八方的壓力徹底粉身碎骨一般。
然而這種毛骨悚然如伸手不見五指的混濁深淵般扭曲的氣息,卻反而讓花御在極度恐懼和僵硬之際升起了期待和向往。
對。
就是這種可怖。
他們詛咒所期待向往的能夠顛覆世界的可怖。
千鈞一發的避開,只被劈斷了半邊身體的花御艱難的翻滾站起,他抬頭看到的,是第一時間給嘔血的惠治療的白發咒靈的身影。
植物的根一點點在血肉里蔓延的感覺極其痛苦。
被半摟著的惠縮在大人的懷里,他臉色發白、冷汗連連,小聲喊了一句“爸爸。”
“好孩子,沒事了。”高大的咒靈溫和的安撫著。
真希頓了頓,睜圓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