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將他們兄弟姐妹保護的完完整整的卯生,卻唯獨不擅長保護自己。
卯生一直都在自我厭棄。
幸福的同時也從未停止過自我懲罰。
明明沐浴在了新的太陽下,卻依然沒有取下從陰影中帶出來的枷鎖。
具體原因不明。
并未從五條悟那里得知最新情報的惠,只是隱約猜測和1958年鶴見家的慘案有關。
不。
惠補充想道或許和剛剛那位疑似佐知子奶奶的女性有關。
「笨蛋爸爸的心里有一道溝壑,他自己綁上的鎖鏈在一直把他往下拖。」
「所以,在溝壑填上之前、鎖鏈斬斷之前,我們要牢牢抓住他的手,不讓他掉下去才行。」
「茶茶我一個人沒辦法面面俱到,所以,我們大家一起努力吧」
早就意識到這件事的茶茶在幾年前就這么笑容燦爛的對哥哥姐姐們伸出手,他們三個小家伙一塊定下了這樣的約定。
家庭,是需要每個人的共同努力經營的。
而感情也需要雙方的付出。
現在,父親附近只有自己。
惠跑的越來越快,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來。
他真的很累了。
先前和真希一塊對付花御時就已經消耗了他不少體力,隨后還被“芽”刺入身體、抽空了全部的咒力這就不免讓疲倦更上了一層。
哪怕“芽”對他內臟造成的傷勢已經被卯生的反轉術式修復好,但被抽空的咒力、消耗的體力與疲倦到極點的精神也不會因此而恢復到完全狀態。
如果可以的話,惠現在更想要直接倒地睡下。
但出乎意料的是,和沉重的像是石頭一樣的身體截然相反,他的意識格外清醒。
要趕到父親身邊去這唯一的意念壓過了一切疲倦。
但在惠趕到之前,反而是卯生自己回來了。
惠咒力被耗空,暫時失去了自保能力,而真希的消耗也很大在入侵事件沒有徹底結束之前,卯生自然不會離開那兩個小未成年太久。
不能夠因為過去的痛苦,而忽視身邊人的感受。
所以神經一下一下抽痛著的卯生很努力的振作起來。
他看不到自己現在頗為可怖的表情,但多少也能意識到,因此很用力的抬起手臂、用沒有沾染血的部分蹭了幾下臉,試圖想要讓自己僵硬的五官變得柔和一些。
似乎效果并不是太好。
惠看到的第一眼就越發擔憂起來。
他站在原地大口喘著氣,好半晌后才邁步走上前。
“爸爸,沒事了嗎”
“嗯,敵人已經解決了。”
“這樣啊。”
惠糾結了一會,最后還是假裝什么都不知道,露出很自然的神情。
“惠你呢身體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傷都已經好了,現在就是有點”
惠搖搖頭,他回答著,然后似乎想到什么。他不由眼神微微亮起,話語在喉嚨里一轉,悄然發生了轉變。
“現在就是很累。”
黑發綠眼的少年說著,然后抿了抿嘴。
他耳根有點發紅,掙扎了不到兩秒后,惠自暴自棄的繼續說道“感覺已經沒有力氣站著了,爸爸能背我回去嗎”
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惠難為情的想。
尤其
、尤其還是在前輩面前說這種話。
后方。
因為擔心惠的安全而咬咬牙跟過來的真希雙手握著咒具,原本的警惕頓時被驚奇取代。
真希被震撼一整年哇,那個惠居然
察覺到身后視線的惠臉熱的快冒煙了。
卯生倒是在微微愣神后被轉移了不少注意力確實,惠的咒力被抽空了,在此之前還消耗了不少的體力,會累到站不穩才是正常的結果。
溺愛小孩的咒靈先生頓時無條件的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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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有點臟,是詛咒的血抱歉,稍微忍耐一下吧。”高大的咒靈半蹲下來,讓自家孩子能好好的趴到自己的后背,“我現在送你出去。”
惠像小時候一樣鉆到咒靈先生蓬蓬松松的長發底下,然后用雙手牢牢圈著父親的脖子,身體緊緊貼著對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