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清虹的大部隊正對孟吹雨,形成對峙之勢。
孟吹雨不退不讓,“師尊,許長老,將叛徒押入水牢,刻不容緩”
沉默許久的莊長老頷首,“不必關押,就地處決。”
“我們不服憑什么聽信孟吹雨一面之詞若空口就能給阿白定罪,那我說孟吹雨和魔族有染,也要將他斬殺嗎”藍清虹態度同樣很硬。
“胡鬧外門弟子本就可有可無,你們已被魔族蠱惑,那便一個也留不得”孟吹雨情緒激動到脖頸赤紅。
“又是殺人滅口這套”藍清虹轉身看著許沅,“許長老,劍宗除了掌門,您最是公正,您忘了宗訓嗎如此草率置阿白于死地,還扣上如此兇惡的罪名,便是世間最大的不公,有違祖訓。”
他們互不退讓,焦灼對峙,白千塵的心思卻不在這。
他在想孟吹雨所說的神品麟冥鐘。
麟冥鐘乃罕見的極品神器,鎮在極北之地最深最黑的北穹海中,由玄龍脊骨制成,是北穹海的圣物。北穹海的海心之所有沒有魔族染指,就是靠麟冥鐘的鎮壓。
取得麟冥鐘,需穿透數層險象環生的禁制,還要面對生來合體的玄龍家族。北穹海九死一生,成為無數修士的埋骨之地,前往北穹海的人,無人生還。
在他死前,劍宗可沒有如此法寶,難道是神隱多年的師叔找來的
大師兄實力雖強,說到去北穹海,修為還差了點兒。二師兄就更別提,聽聞已叛離劍宗當回了他的合歡少主,讓他找人雙休提升修為比殺他還讓他難受,修為不倒退就不錯。
不光麟冥鐘,白千塵一直想不通的死而復生之事,他懷疑也是師叔的手筆。
一晃神的功夫,傻子又鍥而不舍地與鮫筋網作起了斗爭。透明的網越收越緊,一個不查,白千塵的手背被劃開一道細小口子,滲出血珠。
藍清虹與孟吹雨鬧得不可開交,許沅沉著臉喝止了他們的爭執,一錘定音“既然無法判斷,便用誅魔彌天陣。”
久違的名字讓白千塵有短暫的失神。
誅魔臺上便有誅魔彌天陣,此陣由數位前輩大能所制,乃檢驗人族是否被魔族所染的唯一途徑。若是魔物,血液灑在誅魔彌天陣上呈黑色,且不斷有魔氣上升;若是人族,則是紅色。
當年他死前最后一眼,便是看到被鮮血染紅的誅魔臺。
沒想到百年之后,還要重歷這一遭。
聽了這話,藍清虹更加激動,“誅魔彌天陣要放血才行,阿白憑什么吃這個苦我們指認孟吹雨是魔族,為何不先驗他”
孟吹雨陰惻惻道“潑婦,若是放走了魔族,你惹得起嗎你親生父母被魔物所殺,你還還站在叛徒那邊,大逆不道”
“魔物是魔物,阿白是阿白,不可混為一談他雖然有時不愛說話,一副有心事的樣子,可他骨子里特別善良。再說,今年招收到這么多新弟子,哪一個不是因為他才來的,他有功無過,憑什么被捆著、被毫無尊嚴地懷疑”
“對我們都相信阿白”她身后的外門弟子你一言我一語。
許沅一時兩難,阿白修為太低,可處變不驚,重壓下仍面不改色,著實古怪。可要說他是魔族,有能力在冰脈里設引魔陣,同樣不太可能。
“休得胡鬧,全部讓開,叛徒必死”莊長老失去耐心,再度出手。
玉劍的劍氣在半路被剛勁的掌風拂散了。
“大晚上的,你們可真是熱鬧。”
楊坊踩著風降落,戴著鮫紗的手摸了摸下巴,“二位長老,我好像聽到你們在談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