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非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廣疏白師兄曾經說過,每個人引氣入體的機緣都不相同,萬千世界什么都有。
看起來冷冷清清,逼格極高的花無涯,引氣入體的機緣竟然是哭得傷心。
花無涯出去以后追殺自己的理由又添了一筆。
等到花無涯哭得昏過去了以后,顧知非才把她從地上撿起來,找了棵大樹,將她擱了上去。
她打算先在這樹叢里待一個晚上,再決定明天去哪。
剛剛她已經用神識掃過一遍,這樹叢不大,除她以外,基本沒有成氣候的妖獸。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花無涯醒了過來,又開始哭。
顧知非實在拿她沒辦法,本還想勸她兩句,說幾句好聽的話,怎料花無涯哭著哭著又睡著了。
這就離譜
等到夜里,花無涯再度醒來,瞧見顧知非將她纏在樹上,蛇腦袋擱在她腿上睡著的時候,她又忍不住自己的眼淚。
然而夜已黑,她不敢哭出聲,怕引來別的什么東西,只好憋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顧知非看見她的時候,瞧見她眼底兩個烏黑的眼圈,冷不丁嘲笑她
“你好像只烏眼雞哦。”
這句話不知道又哪里叫花無涯不高興了,她憋著嘴,眼看又要哭,顧知非忙說
“好了,別哭了,待會我去給你買串糖葫蘆,好吧”
花無涯止住了哭聲。
她看著顧知非,眼角還有淚痕,大概不明白糖葫蘆是什么意思,只聽見了買這個字。
在她眼里,需要用錢買的東西,都是好東西。
顧知非帶著她游了一個時辰,離開了這里,去了距離她們鬧事的花樓很遠的集市。
只是逛了很久,都沒有瞧見有人賣糖葫蘆。等問過路邊老奶奶,才知道原來這里并沒有糖葫蘆這一說。
瞧著花無涯又要哭,顧知非只好帶著她去買了山楂和糖,租了個小房間,教她怎么做。
她噴出一口火來,點燃柴火,讓花無涯將一份糖和兩份水倒入鍋中,熬煮至糖水微微焦黃,接著,將穿好的葫蘆擱進鍋里滾一滾,晾涼后便成了。
花無涯將多出來的山楂啃完以后,又將鍋里的糖用手蘸出來舔干凈,轉頭看向顧知非。
她臉上的還想吃,就差沒跳到顧知非頭頂。
顧知非乾坤袋里的銅板不算多,就為了給花無涯買這些破玩意兒已經花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靈石在俗世又沒有什么用。
再者,她也不舍得用靈石去換銅板。那實在是太虧了
“沒錢了。”顧知非簡單說,“外頭一串葫蘆好歹要一枚銅板呢。”
花無涯舔了舔舌頭。
顧知非忙道“別總想著偷人家的錢。”
想想,覺得自己的話實在太沒有說服力了,又補充道
“你聽說過哪個成仙的家伙,會偷人家東西的么你想要當神仙,首先得有德行,你這個德行,當不成神仙。”
花無涯張了張嘴,什么也沒有說。
不過顧知非覺得,她應該聽進去了。畢竟她對于成仙,有種異常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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