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他大學輔修日語,剛好對古語詞略懂一二。
男人緩緩打開書頁,清潤的聲音響起,薄唇微動,一長串日語古詞被流暢地讀出來,床上的女孩認真聽著,仿佛隨時等著挑刺。
“源氏之君心中正懊惱著,又逢雨點紛紛下落,山風颼颼地吹,瀑布的響聲比往常顯得更大。稍帶困意的誦經聲間歇地從上面的佛堂傳來,倍增悲涼。”
也許是日語過于催眠,也或許是她真的太困了,葉綿聽著聽著,便漸漸睡了過去。
肖黎合上書,平靜地對上小姑娘疲憊的臉。
明明看起來那么軟弱又愚蠢,卻總能在關鍵時刻表現出與眾不同。
將人放好,又給掖好被子,肖黎俯身,深深地注視著女孩嬌嫩的小臉。
她一定有秘密。
鐵門的事情,不可能就這么過去。
肖黎走出病房,他最后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人,關上門,對門外兩邊的士兵道“把好門,不許任何人進出。”
葉綿睡了兩個小時,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她看了眼窗外燦爛的晚霞,不自覺自嘲地笑了笑。
她這一次的身體真就是躺醫院的體質。
索性無事,葉綿調出系統平面,照著一副美男出浴照準備大顯身手,只可惜,她狀態有了,筆有了,偏偏手不做人,畫了半天只畫出個火柴人。
還是個帶豬鼻子的火柴人。
葉綿“”
氣惱地把紙撕掉成團扔地上,葉綿眉眼不順,正要問外面的人什么時候送飯來,門打開了。
穿著長款毛呢子大衣的男人手里拿著食盒,正好與床上的人對上。
肖黎眼眸低垂,目光落在地上的紙團上,待走近床邊,他悄無聲息地把紙團勾進口袋,才拿出飯菜出來。
見小姑娘警惕地看著他,肖黎輕笑,仿佛還是先前那個風光霽月的溫潤男人,葉綿微愣,就聽見他道“不用怕我下毒,若是不想吃,我可以拿去喂狗。”
葉綿“”
“誰說不吃了”葉綿瞪他一眼。
肖黎眼里不由泛起笑意,“可惜了,你要是不吃,樓下的流浪狗就有福了。”
葉綿乜他一眼,同樣笑瞇瞇回道“我看你就是那只狗。”
男人臉色一沉,葉綿被他突然的變臉嚇得趕緊又多扒了幾口飯。
半小時后,肖黎走出病房,從口袋拿出紙團,干凈的白紙上畫了一團筆劃,中間畫了一個橫向橢圓,橢圓里面是兩個小點。
什么意思
到底是有深意還是她隨手亂畫的
肖黎把紙團疊好塞進口袋,沒走幾步便見到大步走來的溫言,男人面色陰沉,身后跟著幾個持槍特種兵,仿佛是風雨欲來的前夕。
直到溫言走到他面前,肖黎心中不好的預感幾乎已經達到頂峰。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聽見溫言陰冷如毒蛇的聲音“肖黎,你他么居然敢背叛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