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走后,他便開始后悔了,他不該放她走的。
幸好,現在還來得及。
葉綿醒來時,看到的便是男人疲累的面容,他勾了勾唇,“小混蛋,終于知道醒了”
葉綿臉色還蒼白著,柳眉微蹙,她問“溫言你怎么在這兒”
溫言低頭抓緊了她的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你的手太冷了。”
葉綿抿唇,她的聲音原本就輕柔,因為生病無力,又帶著幾分病弱的破碎感,“把我送來這里的人呢”
溫言抬眸,他的目光是溫柔的,話語卻絲毫不留情“我派人去追了,就是不知道是生是死了。”
葉綿掙開了自己的手,她瞪著他,“溫言,你要干什么”
溫言把她的手放進被窩里,目光平靜,“綿綿,我可以幫你找傅紹林,但是你必須在我的視線范圍內。”
葉綿不可置信,“你想囚禁我”
溫言搖搖頭,唇角都帶著溫柔,“我怎么舍得。”
葉綿眼眸泛淚,帶著隱隱的懼意,“你明明之前不是這么說的,你不是說你這里不是收容所,叫我不要回去嗎”
溫言抹掉她臉上的淚痕,目光深深地看著她,“我后悔了。”
她一出去,他就后悔了。
昔日母親為了那個人,寧愿犧牲自己也要成全那個人和他的情婦,他以為自己不會是那樣的傻人,以為時光足夠將他對她的喜歡消磨殆盡,卻沒想到,單單是她離開的一下午,他便克制不住對她的瘋狂想念。
往日與她的時光在他腦海里被反復播放,明明應該轉移注意,他卻無法抑制去回憶。
昔日他被恩師贊是定力極強的人,卻似乎屢屢在她這里碰壁。
深夜,葉綿趁著溫言出去、門外警衛換班的功夫,偷偷出了醫院,她只穿了醫院的病服,出門時天上已經下了雪,她卻好像感覺不到冷一樣。
路上也遇到過幾個登徒子小混混,都被她幾下子打傷了。
身材單薄嬌小的女孩一步步走到傅公館,她披著半長發,目光希翼地望著那棟人去樓空的別墅,眼里的光漸漸熄滅。
剛要離開,她的視線里便撞入一個高大的背影,那人穿著最普通的布衣,臉上臟兮兮的,同她一樣怔怔地看著里頭黑漆漆的別墅。
葉綿試探性地走過去,“紹林哥”
她的聲音輕軟如羽毛,清脆中帶著少女獨有的沙感,令那人渾身僵在原地。
葉綿還想走過去,便聽見黑暗中傳來那個人的聲音“綿綿,你別過來。”
葉綿頓住腳步,眼淚就這么落下來,“紹林哥,真的是你”
傅紹林戴著眼鏡,仍是昔日清朗好看的模樣,只是他的臉上灰黑灰黑的,像是剛剛經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