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策馬奔騰匆匆趕來,與他們相隔不遠處,陸斐也騎馬過來了。
清姜一看到錦衣衛的那帶著凌厲之氣的飛魚服,臉色頓時大變,手里小巧的匕首就這么朝葉綿細白的脖子上砍去,葉綿不閃不避,白嫩的脖子被割出一條紅色血痕,她卻毫不在意地輕笑,“清姜姑娘這是何意”
清姜兇狠地把匕首又按深了些,“問我何意我倒是想問問長公主這是什么意思呢”
說著,清姜眼睛看了看前方的錦衣衛,又再度看向葉綿,粗聲道“長公主,你人在我手里,你叫來再多的錦衣衛都沒用。”
葉綿輕輕地嘆氣,似是遺憾道“是啊,再多的錦衣衛也沒用,畢竟他們也不會承認我的身份。”
話落,清姜皺眉,“什么意思”
葉綿卻轉身掃過許沉冰,一雙美目隨即移到糖鋪老板身上,意有所指地笑了,“長公主已經死了,你們不知道嗎”
一邊的糖鋪老板終于覺察出不對勁,前段時間確實有聽說長公主墜崖死亡的消息,他本來也將信將疑,可是當看到眼前的女子那張與畫上一模一樣的臉,他又以為是造謠
沉吟片刻,糖鋪老板猛地抬頭,臉上露出猙獰的笑,“不,你就是長公主。”
葉綿挑眉,“我可沒說我不是,我只是想說,一個不被承認的公主身份,還不足以讓錦衣衛忌憚。”
尾音一落,耳邊便響起下馬聲,葉綿抬眸遙遙望去,見秦墨的神色,就知道他聽不到這邊的對話,干脆便不再開口。
恢復記憶這件事,她還不打算讓人知道。如今湊這一局,說到底也不過是先收點利息而已。
秦墨與陸斐同時下了馬,二人看著被細作制住的葉綿,臉色皆是大變,秦墨不由將目光看向陸斐,眼底的冷意幾乎要溢出。
陸斐卻顧不得秦墨的神色,他眼底只看得見那身形瘦削的女子,她被清姜抓住,傷口的痛令她微微蹙眉,蒼白的小臉卻在看到他時朝他露出安撫的笑,她無聲的口形朝他道“哥,我沒事。”
明明被抓住、陷入危險的人是她,她卻反過來安慰他。
她細嫩的脖頸被刀刃割出一道細細的口子,看得陸斐觸目驚心,又為她此刻的乖巧懂事而痛心。
陸斐看向清姜,眼底的冷冽令清姜不由一驚,她故作鎮定地抓緊了手里的人,冷笑“陸斐,你在緊張她么”
陸斐不語,眼底深深地看向清姜,是警告,也是威脅。
清姜卻已經不吃他這一套了,她呵呵地笑起來,笑聲如銀鈴般清脆,笑完了,她才看向陸斐,嘆道“你也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這里這么多大衛的人,反正我今天也是走不了了,臨死前能帶走你們大衛一個長公主,也不算吃虧。”
陸斐臉色一變,他下意識看向葉綿,卻見她臉上一閃而過的迷惘,頓時心中暗暗松了口氣,只是下一秒,清姜便笑道“你們大衛的人,真是惡心啊,居然放任一個公主,還是長公主流落在外,認一臣子做兄額”
清姜的后半句話沒有說出口,她眼睛低垂看向自胸前的銀針,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還想要說什么,整個人便直直跪倒在地上,不過幾個瞬息,便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