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兩段話她寫的是:
羌羌,之所以沒有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實在不知從何說起,也實在不想讓你為我擔心。當你收到這封信時,想必我已經不在人世了,但請別為我難過。
希望你越來越好,一切所愿都能得償,永遠開心無憂,我走啦。
姜笛兒認真看完,心里越發堵得慌,不知不覺,眼淚又落了下來。
她抬手抹了一下眼淚,將這封信從頭到尾又認真看了兩遍,才收了起來。
重新洗了一把臉,她深吸了一口氣,依舊覺得鼻酸,但這次沒再落淚。
出了洗手間,便看見了等在外面的古無波和小唐。
兩人見她出來,顯然都松了一口氣。
姜笛兒開口,聲音有些啞,但卻不再顫抖,她對古無波和小唐道:
“回去吧。”
三人走過太平間,姜笛兒卻又頓住了腳步。
“等一下。”
姜笛兒轉身,朝太平間走去,可能因為里面躺著的人是郁妍,所以她一點兒也不覺得害怕。
薄楨不知什么離開了,此時已經不在太平間里。
姜笛兒站在蓋著白布的尸體面前,她下意識想要伸手,掀開白布看郁妍最后一眼,但最后還是沒有這么做,因為她知道郁妍肯定也不希望她掀開白布看她病逝后憔悴的面容。
于是姜笛兒只站在她旁邊,輕聲道:
“再見啦。”
像是在和一個遠行的朋友告別。
說完,姜笛兒便大步出了太平間。
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點兒哭腔。
時間過得很快,像白馬在細小的縫隙前一閃而過。
郁妍葬禮那天,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姜笛兒向劇組請了半天假,手里捧著郁妍生前最喜歡的花,彎腰將花放到了她的墓碑前,接著便望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出了一會兒神。
參加葬禮的人并不多,郁妍是個孤兒,生前稱得上普通朋友的也只有幾個,聽到她去世的消息過來參加葬禮的就更少了。
姜笛兒直起身子,薄楨走到她身邊,感謝她前兩天幫忙照料了郁妍和他的兒子。
離開葬禮現場,姜笛兒精神焉焉的,提不起勁來。
古無波和小唐想勸她,卻一時想不出什么話。
姜笛兒坐在車上,戴著口罩,靜靜地看窗外的風景,回到劇組后,已然調整好了已經的情緒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古無波和小唐松了一口氣。
姜笛兒走進拍攝棚,便聽見不遠處的聶映歡在發火。
“憑什么姜笛兒請假導演就批我想請半天假拍廣告導演卻不讓導演怎么可以這樣我敢肯定導演和姜笛兒私底下有一”
“別說了。”
聶映歡的經紀人出聲阻止聶映歡繼續說下去。
聶映歡將已經到嘴邊的“腿”字咽了下去,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話說的不好,但心里實在是氣不過,閉嘴后還不忘哼一聲以表達自己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