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笛兒掃了一下周圍,沒見導演紀士儒的身影。
也是,如果紀士儒在的話,聶映歡肯定不敢說話這么沒有顧忌。
姜笛兒以往看聶映歡就像是看一個智商不太高的成年人,她實在懶得搭理,畢竟有那么一句話叫“不與傻瓜論短長”。
但今天她心情不好,外加向來不是能憋屈自己的性子不搭理和別人都陰陽怪氣到她頭上來了還甘愿憋屈可不是同一件事,哪怕聶映歡真是個“傻瓜”,她也要論上一論了。
姜笛兒從口袋里拿出手機,連屏幕都沒按亮,便走到聶映歡面前。
“繼續說啊,我才錄到一半呢,等會我要放給導演聽,總不能讓導演也只聽一半吧,你說對不對”
說著,姜笛兒晃了晃手機。
聶映歡沒想到姜笛兒會突然冒出來,嚇了一大跳,以為姜笛兒真錄了音,當即臉色就變了,急道:
“姜笛兒,你不可以向導演打小報告”
姜笛兒聽聶映歡說“打小報告”這四個字,恍惚間以為自己還在上學,這都多大了,怎么還用這么學生氣的詞
姜笛兒聲音冷了下去:
“你有本事在背后編排人,怎么沒本事當面和人說話了”
聶映歡更慌了,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搶姜笛兒的手機,但她才抬手,余光卻看見了正走過來的紀士儒。
聶映歡心虛地縮回手,看著姜笛兒,壓低聲音道:
“姜笛兒,我剛剛又沒說什么”
姜笛兒挑眉:
“既然沒說什么,那你這么擔心我將錄音放給導演聽是為什么”
聶映歡當然知道自己方才說的那些話足以惹怒紀士儒雖然她沒將最后一個“腿”說出口,但任誰都能聽出她要表達的完整意思。
聶映歡咬牙:
“姜笛兒,你到底要我怎么樣”
姜笛兒沉聲:
“道歉還要我教你”
聶映歡實在不想對姜笛兒道歉,但又怕姜笛兒真的將錄音放給導演紀士儒聽,猶豫了兩秒,還是乖乖開口了:
“對不起。”
姜笛兒聽完,將手機在聶映歡面前又晃了一下,才慢悠悠地道:
“啊,忘了告訴你了,手機錄音我之前就沒開。”
聶映歡:“”
聶映歡后知后覺自己被擺了一道,氣得說不出話來。
紀士儒此時正好走到了這邊,他先看了眼姜笛兒,才看向聶映歡,語氣冷淡地道:
“下午拍攝順利的話,你就只剩今晚的一場戲了,拍完就殺青,拍不完,就解約,我不想再和你在晚上的這場戲上繼續耗了。”
聶映歡表情難看起來,這幾天她拍別的戲都很順利,但只要一拍到假山下的那場親密戲,她就又不行了,因此原本按通告單早就該殺青的她硬是拖到了幾天。
晚上拍戲時,聶映歡心里想起白天姜笛兒拿根本沒有錄音的手機糊弄她的事,心里憋屈中第一次忽略了站在假山上的薄越,雖然表現還是沒能讓導演紀士儒滿意,但好歹沒再讓紀士儒中途喊“咔”。
“休息五分鐘,這場戲等會重拍一條。”
導演紀士儒拿著對講機道,只是五分鐘后,他看著聶映歡的戲,又忍不住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