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畫正琢磨著怎么把婚離了,一樓的會場突然敞開了大門。
她抬起頭,里面滿座賓客也紛紛看了過來。
那些人都穿著正裝,不茍言笑,圍著一個個大桌子坐成幾個圈圈,黑壓壓的一片,像是來參加誰的葬禮。
相比之下,魚畫的綠色運動服套裝和白色的羽絨服就顯得格外扎眼
門童握著門把手,畢恭畢敬做出了個請的姿勢,“小莊總,魚咳,夫人,您們的位置在這邊。”
莊奉拍了拍魚畫搭在臂彎的手,“走吧,夫人。”
“”魚畫震驚地抬起頭,對上莊奉秒變溫柔的臉,心里直發毛,“夫人”
“別鬧。”莊奉寵溺地揉了揉肉她的頭,“在這里不能叫寶貝。”
“”魚畫起皮疙瘩掉了一地,努力克制著自己要彈開的心,“您有事兒么”
“乖。”
“乖你大爺,你再”
“行了,回家去打情罵俏,先吃飯。”
主席上的老人開了口,魚畫才意識到剛剛他們的對話所有人都聽到了,看著眾人嚴肅的目光,她尷尬地閉了嘴,任服務生帶著去席位。
這個會場屬于一個小型的禮堂,最里面是個ed大屏,下面有個舞臺,跟新聞發布會的場子布置差不多,只不過把記者待的地方變成了吃飯的圓桌。
其中最靠近臺子的左側位,是主要人物的席位。
他們就坐這一桌。
魚畫焦灼地穿過整個場地,無數雙眼睛審視地看著她,從頭到尾,恨不得把她解剖一樣,有種無比怪異的感覺。
本以為走這段路是最煎熬的,誰知道到了位置的時候才是真的進了修羅場。
坐在他們那一桌的人感覺已經超越了精明,平淡的目光總讓人覺得奸詐,每個表情都像是在算計。
尤其是坐在主席位的老人,明明在笑著,但他笑不及眼底,里面好似藏了刀子,被他看過后,背后都散發著寒意。
“爺爺,各位叔伯,晚輩來遲了。”莊奉低下頭,姿態十分得體,禮儀也到位,和之前發瘋的樣子判若兩人。
“沒關系,家宴而已,不用拘束。”老人彎彎眉眼,目光看向了魚畫,“聽說孫媳受傷了,現在怎么樣了”
魚畫尷尬地笑了笑,“呃還好,沒什么事兒了。”
這特么都過去三個多月了才想起來問,看來莊奉的虛情假意是祖傳的。
“那就好。”老人點點頭,“怎么站著,坐吧。”
魚畫和莊奉屁股還沒碰到椅子,一個中老年男人開口詢問起來。
“小奉什么時候結的婚啊我這個當大伯的竟然也不知道。”
這人表情和善,但字字責怪,而且不像是關心的那種責怪,是一種摻雜著什么計謀的陰森。
“是侄子不懂事,沒跟家里說就和畫畫領了證,所以沒敢跟大家說,我們磨合了一段時間,家里終于同意了,這不趕緊趁著這次家宴向大家介紹。”莊奉攬上魚畫的肩膀,又站起身舉起酒杯,“各位叔伯,這是我的妻子,魚畫,是一名演員,日后還請各位多度關照。”
“演員啊。”那個中老年男人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著魚畫,最后不屑一笑,小酌一口杯中的酒,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