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中,魚魚畫又回到了被推下去的那天
去年的秋天來得怪異,十月仿佛就已經到了凜冬,那天晚上楓葉未落,就碰上了被北風卷來的初雪,“呼呼”聲和“沙沙”聲撞在一起,吵得躲在樹后的魚畫揉了揉凍紅的耳朵。
這是這個禮拜她第三次收到消息,說祁爍會和神秘女子在這個酒店約會。
想來祁爍爆火這兩年多,她蹲過無數次,每次都被這小子耍得團團轉。
有一次特別過分,祁爍半夜十二點突然開車往郊區的山里跑,魚畫秉持著狗仔的操守,想都沒想就開著小破面包車就跟上去了,結果車子半路拋錨,手機還沒了信號。
人跟丟了就算了,要不是遇到防火巡山的村民,方向感為零的她差點兒都回不來。
從那之后,他們的梁子算是結下了,魚畫干脆直接在圈子里放出話跟祁爍正面剛,說她死也要讓大家看到他的真面目。
于是,這小兩年,魚畫沒干別的,時間全都用在了和祁爍較量上,雖然屢戰屢敗,但毫不退縮。
“塔塔塔塔”
酒店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一行人從里面跑出來,畢恭畢敬地站成兩排,沒一會兒,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了下來,經理模樣的人點頭哈腰地去開車門,一對男女走了下來。
魚畫朝著凍僵的手哈了口氣,舉起相機,瞇著眼睛看。
那男人身形高挑,一身酒紅色的西裝襯得他更顯貴氣,身邊的女人風情搖曳,半靠在男人的肩上,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兩個人站在一起,好不風流。
只不過,如果那個男人是祁爍就好了。
魚畫喪氣地放下相機,把手縮回袖子里,冷得跺了跺腳。
不會又被耍了吧
正懊惱著,后面又接連開來了幾輛黑色的商務車,最前面的一輛車上下來一位老人,他穿著一身灰色的運動服,身體看上去很是硬朗,卻拄著一根銀白色的拐杖。
眾人見到來人,紛紛鞠躬,就連那個醉酒的男人也清醒了不少,定住了搖晃的步伐,跟著彎下了腰。
那老人看不清表情,越過眾人,到那男人面前站定,舉起拐杖狠狠的抽了下去。
魚畫吸了口涼氣,嚇得差點叫出聲來,幸好捂住了嘴巴。
眾人卻表現得無動于衷,等老人收回拐杖,走進酒店,大家也都跟了進去。
那男人捂著頭,踉踉蹌蹌地由旁邊的女人扶起來,拖著身子進了酒店。
這如同韓劇才有的財閥場面,看得魚畫一愣一愣的,完全忘了自己是來蹲誰的,她現在只想跑,生怕被發現了之,拉過去滅口。
魚畫左右觀察著情況,等確定沒有人注意她的時候溜走,誰知道不經意地轉過頭,竟看到酒店前面的橋欄桿上竟然坐著一個女孩。
她一席長裙,單薄得如同紙片,若是風稍稍用力,便能把人推下去。
什么情況這是要自殺
沒有多想,魚畫一邊報警,一邊跑往橋邊跑
“魚畫,魚畫”
耳邊的呼喊聲漸漸放大,魚畫掙扎著睜開了眼睛,側過頭,發現是祁爍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