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
“沒有,我看你反應不對。”祁爍拿出一個糖果,“你是不是暈機不舒服想吐嗎還是”
“沒有,我做了個夢而已。”魚畫看向窗外,鋪平的云彩透著幾絲灰色,玻璃上隱隱約約的影子,就足以透露著她的憔悴。
三個月以來,這是她第一次夢到掉下橋之前的場景,如不是被叫醒,她可能還要再經歷一遍死亡的感覺。
“女士們先生們,你們好,我們的飛機將于30分鐘之后到達海城,海城的地面溫度是8c”
飛機的語音播響起,地平線開始傾斜,因為慣性的下墜感嚇得魚畫一驚,慌忙握住了祁爍的胳膊。
“怎么了”
“不好意思,跳河后遺癥。”魚畫反應過來后,松開了手,尷尬地抱住了旁邊的扶手。
剛想幸好沒有再死一次,這就直接給來了下墜感
“沒關系,你可以扶著我。”祁爍握上魚畫的手,寬大又溫暖的手掌,讓魚畫安心了不少。
地面的風景變得清晰起來,穿過農田,飛過大廈,又回到了平原。
魚畫腦海里都是在酒店門口看到的那對男女。
他們的臉已經模糊不清,但當時門口服務人員的陣仗,和那天莊家宴會上好像。
“如果你要是不舒服的話,或者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說,我之前拍一部關于心理學的電影,人家說把事情藏在心里,會生病的。”祁爍看著她的樣子,關心地安慰。
“沒有,就是做了個噩夢。”魚畫扯著蒼白的嘴角搖搖頭,“可能是自殺后的應激反應吧,總是能在夢里回到那天,挺嚇人”
“咣當。”一聲,打斷了魚畫的話,他們朝著聲音望去,發現是麥莎把被子打翻到了地上。
“麥小姐,您沒有受傷吧”
空乘人員忙過來收拾,麥莎像波浪谷似的搖頭,臉色已經變得慘白。
“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沒事,沒事。”麥莎搖晃著顫抖的雙手,整個人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
魚畫看了她一眼,心中不覺嘲諷起來。
以前在公司的時候,這個人就總喜歡跟她比,什么都學她,沒想到做噩夢,受驚嚇這種事情也要學來博眼球。
“別理她,演的,她一會兒自己就好了。”
魚畫安撫著慌亂的空乘人員,麥莎這次竟然難得沒裝可憐來反駁她,只是連連點頭,“對,對對,我沒事,你們去忙吧。”
“切。”魚畫翻了個白眼,經過這么一鬧,她剛剛噩夢的驚嚇感已經少了不少,臉上的血色也恢復了。
祁爍看著兩個人的反應,微微皺眉,張張嘴想要說什么,最后又似乎覺得不合適,沒開口。
飛機平穩降落,乘務人員過來安排他們上擺渡車,魚畫收拾好東西,要往出走的時候,麥莎緊緊攥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