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畫像是逛大觀園的劉姥姥,對什么都好奇。
不知道往里走了多遠,才碰到第一個打掃衛生的酒保。
“不好意思,我們現在打烊了,麻煩您晚一點兒來。”
魚畫不好意思準備維自己的擅自闖入道歉時,無意間撇到了不遠處一個人喝悶酒的祁爍。
“你們這樣我都理解,但是為啥他可以另外?”魚畫指向祁爍。
“這先生是我們的黑卡會員,我們必須提供特例。”酒保畢恭畢竟,魚畫也不好,態度強硬,灰溜溜地要走,祁爍回過了頭。
“我朋友,放進來吧。”
聽到“金主爸爸”的指令,酒保側開身讓出一條道來,微微彎腰以做鞠躬壯,朝著里面比了個請的手勢。
“里面比較黑,青年注意安全。”
魚畫其實沒有很想進去,但是現在被招呼了,也不得不進去。
“你怎么來了?”明明有沙發,祁爍卻坐在了地上,他抬起頭,也許是喝了些酒,眼神已經有些迷離,再加上環境很暗,照不出他的表情,卻彌漫著一股悲傷的味道。
“我出來散散心。”魚畫上前看倒了一地的瓶子,隨手把自己帶的酒放到了桌上“怎么會這么多?”
“心情不好。”祁爍舉著酒瓶子仰頭又灌了一口,“反正你也要喝,不如一起吧,我請客。”
魚畫舔舔嘴唇,她沒跟男生在這種環境下單獨相處過,身體潛意識有種抵觸感,僵著不動。
“我又不會把你怎么樣,就坐下來聊聊天。”祁爍輕笑兩聲,平時見到的他溫柔也好,高冷也罷,但都不像現在這樣。
他語調平平的,卻總讓人感覺到脆弱。
魚畫摸著角落坐下,“聊什么?”
“你為什么心情不好啊?”祁爍爬著起身,給魚畫倒了一杯遞過去,“還自帶酒水的酒吧來。”
這話說得魚畫有些尷尬,“就是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頭都大了,想逃避一下。我本來沒想過來,去天臺來著,就想吹吹風,可是那邊正在查案封了,才來這兒的。”
“是啊,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祁爍滿眼苦澀,又干了一杯悶酒,黃色的液體隨著他的喉結滾動流進胃里,好像還沒來得及品嘗味道,就已經變得麻木。
“那你為什么心情不好呢?”魚畫問。
“唉,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祁爍沉沉地嘆了口氣,“你說人這一輩子如果一直做好事,一直善良,真的能積德嗎?積了的德有什么用呢?到時候還是逃不過命運,就像老天爺在開玩笑一樣,別人在看戲,而冷暖自知。”
“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人能逃過命運啊。”見他坦露心聲,魚畫也放松了不少,“好多東西都是被安排好的,就像所謂的命數,其實在出生之前就已經決定好了。”
“可是明明都有過一次了,為什么又要重來一次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