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爍那邊開始的時候通知的是晚上錄制,后來好像又有什么事兒直接取消了。”
“嗯,剛好。”
“什么剛好?”
“沒什么。”魚畫深吸了口氣,屏幕又亮起來,說一會兒接她,“我剛好也該休息休息了。”
“這才幾點你就休息。”
“真的很累,處理綠茶是世上最累的事情。”
魚畫看向窗外,建筑一排一排后移,陌生的風景得不到滿是心事的人欣賞,也顯得有些落寞。
車子行駛了四十來分鐘,總算到了家,米爽還約了導演聊合作,沒上樓就離開了,保安看到魚畫回來,禮貌地問好,然后幫忙按下了電梯,魚畫興致不高,只是淡淡地做了回應。
直到回到家里打開房門的那一刻才松懈下來,整個人癱在沙發上,根本不想起來。
那是處于心里的疲倦,對這個世界的疲倦。
一直等著離婚這一天,卻沒想到這一天真的要到來的時候,也沒多開心。
手機又傳來短信震動的聲音,莊奉說還有五分鐘到,魚畫緊緊閉了一會兒眼睛,然后從沙發上爬起來,把所有攝像機都關掉了,站在落地窗前發呆。
在這里可以俯瞰半座城的面貌,晚上的時候外面的燈比星星還要多,風景總之能驚艷到她,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找不到一種歸屬感,好像什么都很容易破碎,什么都握不住。
“鐺鐺”監視器傳來聲音,魚畫走過去點開,是樓下保安打來的。
“魚小姐,您有訪客,是……是您的……”
保安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么稱呼莊奉,他知道這二位是夫妻,但是魚畫竟然讓他們攔著他不要讓他上來。
“是我,莊奉,我到了,我現在方便上去么?還是在下面等你?”
莊奉的聲音從監視器里傳出來,保安和魚畫皆是一愣。
他們都沒想到平時蠻橫無理,喜歡硬闖的莊奉今天說話會這么有禮貌。
“不用上來了,我這就下去。”魚畫回了一句,按掉了監視器,轉動把手就出了門。
她根本沒脫外套,就是走得很方便。
電梯顯示的數字越跳越小,最后還是到了“1”,電梯門打開時,站在大堂中央的莊奉正好出現在視線里。
他從貓咖回去后換了一套衣服,外面穿了件灰黑棋盤格的大衣,把原本死氣沉沉的西裝襯得有了幾分生氣。
“走吧。”莊奉看著魚畫還是穿著和祁爍一起時的衣服,眼神暗了暗,卻沒說什么,讓魚畫走在前面,自己跟在身后,到了車旁,上前一步打開了副駕駛的門,把手擋在車頂,等著魚畫進去。
魚畫一愣,倒是沒想到他會在沒有媒體沒有賓客的時候表現得這么有風度,還真是讓人不習慣。
“怎么了?”莊奉見魚畫不動,問道。
“沒。”魚畫搖搖頭,把手從口袋里伸出來,邁了一步上了車,自覺系好了安全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