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莊奉!”魚畫喘著粗氣彈坐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往下掉,她滿眼淚水,枕頭已經濕了一半。
“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祁爍上前抱住她,把她按進自己的懷里,讓緊貼的胸膛給她安全感,“都是噩夢,沒事了,我在呢。”
魚畫漸漸恢復理智,視線漸漸清晰起來,她才發現自己在病房里,手上還輸著液,被她剛剛那么一鬧,已經回了一截兒的血。
“我叫下醫生。”祁爍探過身子去夠床邊的按鈴,魚畫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
“祁燦要對你動手。”
“什么?”祁爍有些詫異,“你說什么?”
“祁燦找我根本不是替罪羊替她坐牢,而是直接和你同歸于盡。你父親早就立了遺囑,對外都說沒有你的份,其實全是你的,莊家等我窟窿要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大,不是轉移到了酒店身上,也不是因為當年招標的人命,而是總部接手的那座橋,那是和上邊合作的。她現在要轉移股權讓我來接手驗收,并且和作為祁家代表的你談合作,然后把責任推到我們身上,在大橋開通當天做手腳,造成坍塌,直接把我們干掉,死無查證,然后莊家的所有窟窿都可以在公家的眼皮子底下挪用大橋的錢補上,她還可以直接接手莊家和祁家的所有產業。”
“你怎么知道的?”祁爍的臉冷了下來,但不是驚訝,而像是早就知道。
“因為我想起來,我都想起來了!”魚畫很惶恐,那種被人一步一步拉入一個局里的感覺又涌了上來,原來她一直傻傻愛著的那個人,想讓她死。
那天,她被一個陌生號碼叫到了莊氏酒店的一個房間,門半掩著,里面傳來酒杯碰撞的聲音,她透過門縫看到是祁燦和莊奉在慶祝什么。
“明天就公布你結婚的消息吧,四個月過渡期,我們轉移股權和資產,等到四個月之后,大橋開始建,我們就把魚畫推出去,等到建成之后,大橋一塌,所有事情就都解決了,到時候順勢做掉他們,神不知鬼不覺。”
“您真的……”
“怎么?你動真感情了?也沒動你外面養的這個,你急什么?”
“怎么可能,我都被煩死了,巴不得她早點死。可是祁爍,那畢竟是您的弟弟,您這樣,外公他會不會……”
“他也跟著死了才好!連帶著他那狐貍精老婆一起,都被砸死我都不解氣!”
“可是……”
“莊奉,越是這時候與不能仁慈,難道你要看著媽媽死么?”
“不是……”
“祁家和莊家的一切本來就都是我們的,其他任何人想跟我們搶都應該消失,你知道么?等把他們都干掉,就再也不會有人威脅到你了……”
“啪嗒”魚畫在外面聽得麻木,手機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人聽到聲音,跑出來查看。
“魚畫!?”莊奉有一瞬心虛,隨即恢復了暴戾,“你怎么在這兒?你都聽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