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三件事。”郁棠伸出三根手指,“前兩件一件五百兩,最后一件,大師想要多少,若是能辦成,盡管提便是。”
了因微笑頷首,“好說好說。”
首先是她曾告訴母后容凜是她的貴人的事情,第二件事,便是她的轉變,她需要一個理由,眼前人的話,母后一定會相信的。
了因聽了她說的,微微愕然,“出家人不打誑語。”
郁棠皺眉,又聽了因道,“不過,施主說得并非假話。”
郁棠聞言,先是大大地松了口氣,又因為他的話吃驚不已,秀眉緊緊地擰了擰。
卻聽了因不緊不慢地道,“其一,容施主,確實是施主的貴人。”
“至于其二,施主確實經歷了許多事情,性情大變不算意外。”
他這么坦誠地為她解了疑惑,郁棠卻是有些心事重重。
了因待她情緒穩定了些,詢問道,“那第三件事呢”
郁棠卻是好奇地看向他,了因笑著回,“貧僧只能看到一個人的大致,并不能知悉每一件事。”
“何況,也不是每一個人,貧僧都能一眼看出。施主和貧僧有緣,佛度有緣人。”
郁棠唇角輕輕抽了抽,剛剛還覺得這位大師正經了些,又開始不正經了。
“我想請你來皇宮一趟。”郁棠不再隱瞞。
了因這次沒有笑呵呵點頭了,先是遲疑,再是搖頭。
“你不愿為何”
了因搖搖頭,笑而不語。
郁棠有些心累,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她卻只能望著最后那點光在眼前一點點遠去。
“我如何,才能請大師去皇宮”郁棠胸口悶悶地難受,艱難地道,眼中帶了乞求。
了因依然搖頭,郁棠卻是忍不住難過,強壓著心頭的怨,心頭的傷。
了因似是不忍,但最終還是搖頭。
郁棠知道不能強求,也知道強求不得,付了三張五百兩的銀票給了因,這才強忍著把人打暈帶走的沖動,失魂落魄地下山。
一路上,雖然青蘿和青鳶同樣好奇方才殿下和了因大師說了什么,又為何殿下要給了因大師銀票,但看殿下如此不對勁的樣子,便只剩下了擔心。
青鳶給青蘿示意是不是了因大師欺負殿下了
青蘿瞪了青鳶一眼,竟然敢這么說了因大師。便是皇上都不敢輕易說了因大師的不是,畢竟皇后娘娘很喜歡聽了因大師講經。
下到山下,馬車早已等候多時。因為受了冷風,又走了很久的路,郁棠此刻虛弱無比。
馬車內溫暖無比,郁棠卻覺得一陣陣地發冷。好在青蘿早有準備,在馬車里為殿下換了身衣服。
把手爐放在殿下手中,又握了握殿下的手暖了暖,青蘿這才道,“殿下覺得好些了嗎”
郁棠“嗯”了聲,懶洋洋地靠在了軟枕上。青蘿見殿下還冷的樣子,又從小幾下取出一團褥子,蓋在殿下身上。
郁棠歪著身子閉上眼睛,身體一點點溫暖起來,心里卻是始終不能松緩下來。
郁棠不知道了因有沒有瞞自己,但想來他是真的不知道父皇母后中毒的事情,不然也不會輕易置身事外。
永寧寺的建立,其實和大容皇家關系十分密切。父皇身為大容的皇上,郁棠不相信身為永寧寺的和尚,能對一國之君的性命置之不理。
所以,該怎么讓了因見到父皇和母后呢郁棠糾結地縮成了一團,細指扣著手爐,指節泛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