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愧學,瓦剌把皇兄送回來了嗎”
“稟陛下,太上皇預計今日午后未時可抵達上京城門下。”
許佑汐一算,還有兩個多時辰,批完奏折她剛好可以去城門外等許盛世。
“陛下若無事,臣先行告退。”于薛敬板著臉,準備告辭。
“啊,于大人要走了”許佑汐想了想,她好像確實沒事找于薛敬,“慢走啊。”
于薛敬毫不猶豫,掉頭就走。
等于大人離開,許佑汐無奈地繼續批奏折。如今奏折好批多了,都是兩三句話的概述,頂多半個時辰,她便能全部處理完。
午膳后。
“周愧學,既然太上皇、太后要返京了,你做好迎接,宮殿都找人提前打掃好。”許佑汐頓了頓,補充了句,“少花錢。”
“諾。”周愧學趕緊答應道。
接下來,許佑汐換了衣服,準備親自去迎接許盛世了。
未時的陽光正好,驅散了大地的寒氣,冬風瑟瑟吹過植被,發出稀疏聲響。
許盛世坐在馬車上,反倒有種近鄉人更怯的愁緒,望著遠方豎立了千百年的上京古城墻,第一次有了種要落淚的沖動。
此時陪在他身邊,一同被瓦剌送回來的,分別是太師兼內閣大學士的公孫慕學、詹事府詹事耿郢。
“陛下經此磨難,往后必定順遂無虞。”公孫慕學出聲安慰了許盛世。
許盛世勉強笑了笑“多謝公孫老師。”
隨著馬車靠近,上京城門緩緩打開。
許佑汐騎在馬兒上一言不發,許盛世本都準備好了一番表述衷腸的話要說給佑汐聽,卻沒想到許佑汐根本沒下馬的打算,而是指揮錦衣衛將許盛世的馬車直接帶走。
坐在馬車上的許盛世三人,完全不知發生了什么事,不禁吊起心來。
馬車最后被帶到一處矗立的巨石前停下,周圍人百姓早已被禁衛軍疏散開了,唯獨幾位犧牲英魂的家人還站在極遠地地方,可以看到些模糊情況。
“佑汐,你這是什么意思”許盛世從馬車上走下來,疑惑地看向許佑汐。
“你回來第一件事,不該是見我,而是見他們。”許佑汐翻身下馬,指著石碑,與許盛世平視道。
“他們”
“因你御駕親征,導致客死他鄉的四十萬大乾戰士”許佑汐字字擲地有聲。
許盛世看著眼神冰冷的許佑汐,覺得陌生極了,佑汐不該是這樣的。
“好了,是我做錯了,行了吧。”許盛世想著自己吃了那么多苦頭,回來卻還是得不到親人安慰與理解,委屈和屈辱感頓時漫上心頭。
“許盛世你是覺得四十萬是小數目嗎這四十萬都是活生生的人命,每個人都有爹媽兄弟,是家里妻兒的依靠,是我大乾的骨肉城墻。”
“為帝王戰死沙場應為士兵榮耀”站在許盛世身側的公孫慕學橫眉反駁,陛下乃堂堂天子,怎么能任由一位女子如此侮辱,實在忍不住開口維護。
“你又是誰,輪到你說話了嗎,給朕閉嘴”許佑汐當即呵斥。
“陛下,那位是太師公孫慕學。”周愧學在許佑汐耳邊順便小聲介紹了聲。
太師為三公之一,官居一品,雖為虛職,但怎么說都是天子的老師,權勢更不容小覷。
“太師”許佑汐滿臉嘲諷,“就這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