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沒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義父摩挲著手上的扳指,笑的滴水不漏“你想問我什么呢”
顧聽泉理所當然地問“我想問剛才那個人是做什么的,為什么他給你那么多銀票你們到底在搞什么鬼”
“哦。”義父點了點頭。“泉兒,你還看到了什么,不如一起說說”還不待顧聽泉回答,義父便向他逼近,半垂著眼,緩慢地說“顧聽泉,你好奇心就這么重嗎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像我對你忽然撿回來一個人的態度一樣。”
事態云譎波詭,背后調查他的人撲所迷離,義父有些失去耐心,他舉高臨下地看著顧聽泉“今天義父再教你一個道理,有些事情,沒必要刨根問底。”
聽到自己敬愛的義父這么說,顧聽泉既氣且傷心,眼淚當即就有些控制不住地涌出眼眶,他狠狠抹了把淚,踹了下旁邊的假山。
“孩兒孩兒只是為您擔心,孩兒只是不想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有什么錯嗎”
“咔”周唯魚喊了停。“這場過了,休息一下準備下一場。”
監控器里,寧稚安一雙漂亮的杏眼蓄滿淚水,眼尾染著一抹紅,神色卻依然倔強執著,不掩少年意氣。
周唯魚半斜在椅子里,叼著煙感嘆道“有靈氣,他應該再去大熒幕磨練磨練。再給他十年,未必成不了你。”
季昭然視線專注地落在監控器上,他懶懶的咬著煙蒂,并沒有點著,也沒有答周唯魚的話。
周唯魚接著感慨“可能這就是新老交替,影視行業的傳承吧。”
柔煦的陽光緩緩垂下,照在周唯魚胖乎乎的臉上,顯得既愣,且憨。
這話也不知道哪個字兒讓季昭然不愛聽了,季昭然拍了拍周唯魚“起來,你太占地方,擋我路了。”
周唯魚
周唯魚眼睜睜目睹著季昭然單手拽著他的椅子,游刃有余地發力,自己將近一百八十斤的體重,連人帶椅子就這么被挪開了。
然后季昭然不以為意地甩了甩手腕,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撂下一句“你以后還是少吃點宵夜吧”就朝寧稚安走了過去。
周唯魚愣怔看著季昭然的背影,心想這還算是個人嗎
他又不是不給季昭然騰地,你想給人小寧遞紙巾,你為什么要順帶侮辱我
氣憤過后,周唯魚認命地坐在監
控器前。
寧稚安自從進了組,一直非常省心,聽話懂事不說,跟誰都是一副笑模樣,都快成了劇組團寵。
跟蔣揚仿佛兩個極端。
想起熱搜,周唯魚頭疼地搓了搓手。
想什么來什么,蔣揚的經紀人帶著蔣揚走了過來。
經紀人賠著笑臉“周導,真是不好意思,我們蔣揚年輕氣盛的,嘴上沒個把門的,一不小心惹了些麻煩。”
經紀人說著,扯了一把蔣揚。
以往蔣揚在劇組仗著自己有靠山,都心高氣傲的,即使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怕,因為很快就能擺平。
但這次事情發展的特別邪門,那些爆料,那些扒他的人,像是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壓都壓不住。
現在讓他當眾道歉,蔣揚覺得自己的臉好像被狠狠甩了一個巴掌,他張了張嘴,聲音很小“對不起,周導,我說錯話了,我以后我會注意的。”
周唯魚當即嗤笑一聲“小蔣年紀輕輕,說出的話可真是不得了,我聽都嚇一跳。現在網友全盯上了咱們劇組,還有人私信問我,小蔣在我這劇組有沒有欺負人,有沒有耍大牌啊。”
“這你讓我怎么說我可真不好回答啊。”
周唯魚根本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監控器附近的人都聽見了,雖然神色各異,但都安靜下來,等著聽周唯魚接下來的話。
經紀人忙拽著蔣揚賠不是,周唯魚卻并不領情。
“我看小蔣好像覺得道歉挺難為情,要不算了,別勉強自己了吧”監控器里放著寧稚安剛才的那段戲,周唯魚語氣淡淡的。“可能我們這種只會努力的普通人,不值得蔣少爺這么委屈自己。”
監控器里寧稚安的聲音和周唯魚的那句蔣少爺摻雜在一起,砸得蔣揚腦袋嗡嗡的,他舔了舔嘴唇,聲音有一絲發顫“對不起,周導,我真的知道錯了。”
制片人許有也來打圓場“嗨呀老周,消消氣,誰沒個年輕氣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