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寧稚安和蔣揚對峙的時候,劉滿江很有心眼的留了幾個見證人。在現場幾個有分量的人的默許下,這件事情,很快就像一枚重磅炸彈,在整個劇組席卷開來。
蔣揚剛被潑水的時候,有不少人都目睹了他心虛又閃躲的反應。
在小周說那個玉墜跟寧稚安丟的那個有點像的時候,蔣揚立即反咬一口說寧稚安窮瘋了,這件事情很多人都還歷歷在目。
現在大家知道,蔣揚這些年趾高氣揚得到的一切,他仗勢欺人的資本,其實都是源自于寧稚安無意間丟掉的一個玉墜。
娛樂圈里一直不乏齷齪事,但是卑鄙下作成蔣揚這樣的,真的生平罕見。
劇組的人震驚又憤怒,忍不住心疼寧稚安。
“他每天看著寧稚安,能睡得著覺嗎”
“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啊,他還好意思每天光鮮亮麗,眾星捧月的在寧稚安跟前晃悠,蔣揚就不怕遭報應嗎”
“他還特地帶資進組,非要來咱們劇組,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只能說是惡有惡報吧,蔣揚要是沒有進咱們劇組,可能現在還瞞天過海呢。”
小周想起之前陪寧稚安試鏡時候,蔣揚在寧稚安面前耀武揚威的模樣,氣得聲音都有些發抖。
“你怎么能這么不要臉頂著寧哥的身份,心安理得的去享受一切。然后你還跑到寧哥跟前,告訴寧哥你能從他手里搶走一次,就能搶走第二次,你還說寧哥注定是個陪跑的”
“呸”小周唾罵“不要臉的小偷”
試鏡被蔣揚刁難這件事情,寧稚安沒有跟任何人提起或者抱怨過,現在卻被小周擲地有聲地質問出來。
謝聞舟一雙眼睛布滿血絲,額角青筋畢現,他緩緩看向蔣揚,聲音冷得刺骨“你很好,蔣揚。”
蔣揚開始發抖,這些年被眾星捧月慣了,他經常會忘了自己這些東西是怎么來的,甚至把一切當作了理所當然。
他私底下做過太多的小動作了,如果全部被揭露出來
蔣揚閉了閉眼,再睜眼的時候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毒“寧稚安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知道了玉墜的事情,想報復回來,所以故意安排這一切的”
“怎么那么巧,水就潑到了我的身上你是不是也養小鬼了,要不然我怎么會感覺有東西”
他還沒說完,直接被季昭然一腳掀翻,整個人狼狽地倒在地下,捂著胸口劇烈咳嗽。
季昭然一雙漆黑銳利的眼眸不帶絲毫溫度,他居高臨下看著蔣揚,視線平靜又危險像風平浪靜的海面下,洶涌殘忍的暗流。
季昭然笑了“你再說一個字,你試試今天還能不能從這里走出去”
蔣揚劇烈的顫抖起來。
季昭然看向謝聞舟“你要是處理不好,我不介意插手。”
他說罷,目光落到寧稚安身上。
從知道謝聞舟的身份開始,寧稚安就一直處于半游離狀態,乍一看有點呆呆的,又像是在回想小時候的事情。
一般人剛得知有人一直頂替自己,享受了好幾年紙醉金迷的生活,或許會非常憤怒,或許會為自己即將擁有的安富尊榮而興奮不已。但是寧稚安卻好像像個局外人一樣,對這件事情反應稀疏。
季昭然問寧稚安“屋里太熱了,跟我出去透透氣嗎”
寧稚安像是才回神,他猛地站起來,點頭“哦”“走”
謝聞舟目光追隨著寧稚安,看著寧稚安站了起來,跟季昭然并排向外走,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僵硬堵在喉間。
寧稚安臨出門前忽然頓步。
他手扶著門框,回過頭來跟謝聞舟對視。眼眸漆黑清透,干干凈凈地看著謝聞舟“其實你的眼睛好了,我很為你高興。”
謝聞舟嗓音粗啞,喉嚨像是被細刀片一寸一寸割爛,他一眨不眨看著寧稚安“終于找到你我也很高興。”
寧稚安點了點頭,下頜線條清瘦漂亮。“嗯。”
看著寧稚安的身影逐漸走遠,不知道過了多久,謝聞舟緩緩轉過頭。
雙眼猩紅,語調冷戾地看向蔣揚“該咱們算算帳了。”
他要把這筆賬算完,算清楚,算干凈,才配再靠近寧稚安。
出去以后,寧稚安狠狠舒了口氣,整個人也終于有些鮮活起來。
揉了揉眼睛,寧稚安垂眼,盯著地面說“季老師,你知道嗎,我跟蔣揚起爭執的時候,心里特別生氣,但是我又不會吵架,氣得我直想撿起石頭砸他”
“可是現在知道了這些,我又不知道剛才非要跟他爭論這個,到底是對是錯。如果我沒有跟他吵起來,謝聞舟也就不會知道這些,如果他不知道,可能也就不會那么難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