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稚安踮起腳尖,純情地將雙唇送上去。后腦被一直大手扣住,在隨時會有人來往的樓道,季昭然回給他一個侵略性很強的吻。
唇瓣廝磨,寧稚安軟著腰亂了呼吸,連靈魂都被一寸寸抽出。
季昭然望著那雙迷蒙的眼,低啞著嗓音蠱惑人“留下來”
“嗡”寧稚安手機又一震,看到消息人是鄒墨,他略略回神。
“下下次,我不能爽約。”
寧稚安和鄒墨可以稱得上忘年交,他佩服鄒墨筆力的老辣深刻,三言兩語就能讓人動容,鄒墨欣賞寧稚安的初心不改,文字里靈氣四溢。每次交談,兩個人都能各有所獲。
臨別前,寧稚安和鄒墨分析自己的情況“我覺得自己快要突破了。”他謙虛形容道“從金丹期突破到元嬰期。”
鄒墨眼里也透著開懷“我們各自閉關一段時間。”
“可以。”正好可以多陪陪季昭然,寧稚安欣然應允,他豪邁舉起可樂“我干了。”
回到房間,寧稚安沖了個澡,躺在床上猶豫要不要現在去鉆影帝的房。他和季昭然都有各自房卡,但寧稚安怕季昭然天天讓他不早朝,為了不影響拍攝進度,便沒有同住一間。
困意侵襲,他還沒做出決定來,便陷在枕頭里沉沉睡去。
當晚,寧稚安做了一個夢,夢中他整齊穿著藍白相間的高中校服,獨自坐在空曠的教室里。
他低頭望去,課桌上擺著一沓試卷。閑來無事,他拿起筆準備解幾道題玩玩。
該死的,居然都是物理。
上課鈴響,教室門被推開,寧稚安循聲望去,紀紹冉正豐神俊秀地斜倚在門框上,黑發一絲不茍地攏在腦后,鼻梁上還架著一副半邊框眼鏡。
寧稚安表情從迷茫、震驚、再到不可置信“季昭然,你給我托夢”
紀紹冉修長的手指虛搭在唇上“叫紀老師。”
皮鞋踩在地磚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紀紹冉行至跟前。寧稚安的試卷上,不管什么問題,都整齊地寫著“答”字,又把所有公式都胡亂填上。
寧稚安羞憤地擋住試卷“我最不擅長物理。”
“你不是最喜歡學習了嗎,”紀紹冉躬身,在他耳邊狎昵低語“學語文就積極,怎么到我這里態度這么不端正”
風穿堂而過,撩起窗簾一角,寧稚安臉上染著緋色的霞云,顫抖握著筆,在試卷上歪歪曲曲寫著公式。
紀紹冉對待學生毫不溫柔,該講的講,該罰的罰。
到崩潰的時候寧稚安干脆直接咬著嘴唇,唇縫溢出細碎的聲音,他在試卷上斷斷續續寫滿罵季昭然的話。
“季昭然禽獸,潛規則同組小明星。”
“紀紹冉敗類,不擇手段欺負小鬼。”
受不了的時候寧稚安在紙上劃出很長一條橫線,手指松開又繃緊,抓的試卷微微皺起。
翌日,寧稚安低著腦袋,頭也不抬地往片場里沖,被路過的鄒墨一把攔住。
怎么一晚不見,寧稚安就活像是被妖精吸了魂。倒不是說他面容有多憔悴,而是目光恍惚迷瞪的,跟沒睡醒似的,也不看路,活像是想撞死誰。
鄒墨問“怎么了你這是”
寧稚安慢吞吞道“沒睡好,做噩夢了。”
“什么噩夢能給你嚇成這樣”
“夢見我做了一宿物理題。”
偏文輕理的鄒墨深有感觸,聞言同情道“上午沒你的戲份,好好休息,忘掉物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