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好吧,其實也不是那么的熟悉,房間燈的款式與他用了十幾年的那種不同。很好區分。
是了。
他轉學了。
現在在日本。
鼻翼兩側的肉忽然向內縮了縮。
什么味道好香。
洛言坐起來,重力作用下被子滑落,接著他轉過身,慢吞吞的放下腳穿上拖鞋,起身向臥室門口走去,然后握住冰涼的把手,向下輕輕一按。
“咔嚓”
門開了。
客廳亮著燈,“咕嘟咕嘟”的聲音傳進耳朵。
洛言很清楚自己是獨居,所以他家是進賊了而且這賊還很猖狂,明目張膽的開燈、做飯。
少年陷入沉思。
“嗯你醒了”
另一個方向傳來陌生的聲音。洛言下意識轉頭望去。
陽臺上,黑發男人抱著裝衣服的籃子,沖他微笑的打招呼。
男人有一雙仿佛時刻都含著笑意、多情又旖倦的眼睛,他臉型略長,但勝在總體小,所以不僅沒有縮減他的顏值,反而讓他看起來亮眼了不少。他頭發不短,尤其是后面,略微一仰頭,發尾就能戳著脖子,再長一點,都能超過肩膀了。
總的來說,男人屬于纖細美男子款類型。
不過。
為什么這么自來熟一副認識他的樣子,明明他根本不認識
剎那間,洛言腦海中涌出了一段記憶。
“回去了可別哭哦。”
“我才不會哭呢”
啊,對了。
怎么會不認識呢。
男人是他的表哥,和他不一樣,自幼在日本長大,他媽是他媽媽的姐姐,小時候他們關系很好,放長假的時候他們一家經常來種花家與他們家團聚。
少年黑暗幽深的眼睛定在自己身上,萩原研二感受到了猶如掉進冰窟里的寒冷。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
“怎么了”他問。
少年似乎這才反應過來,霧蒙蒙的黑瞳清亮了一些,說道“研二哥,你什么時候來的”
“才來沒一會,看你在睡覺就沒喊你。”
睡覺
洛言恍然大悟。
差點忘了。
許是今天經歷的事太多了特別是被網友拉黑,他太心累了,從警局回來后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你也不提前跟我說聲。”
“想給你個驚喜嘛。”
“最近工作順利嗎沒受傷吧,機動隊爆裂物處理小組什么的聽起來就很危險,姨夫姨母居然沒攔著你”一邊說,洛言一邊打著哈欠坐到沙發上,然后順手拿過抱枕,沒精打采的抱在懷里,將下巴抵在上面,眼睛半睜。
“工作上的事還行吧。爸媽那邊當然也說我了,不過現在都木已成舟了,他們早就不怎么念了。”萩原研二笑道。
“我本來也不建議你去的,太危險了。你看,處理爆炸的話一般會離得很近吧,萬一意外或者失誤爆炸了距離近可怎么跑,就算是穿防護服,沖擊力也防不住吧。”
萩原研二只是笑笑。
洛言知道萩原研二性子倔,別看平時溫和好說話,遇到自己決定好的事,絕不會退讓。于是鼓起臉頰,語氣平淡的說道“好吧,不說你了。”
萩原研二放下籃子,開始晾衣服。
洛言的視線不知不覺又飄到了男人身上。
他看著這位好久不見的表哥,總感覺很陌生。
應該是太久沒見了的緣故。
發呆的盯著男人晾完所有衣服,洛言的頭和眼睛又跟著男人從陽臺轉到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