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公爵的屋宅于其說是屋宅,不如說是一座軍事碉堡,相比于其他意大利貴族喜歡舒適奢華來說,米蘭公爵簡直是個另類,在他的屋宅中整日能夠聽見兵器碰撞的打斗聲,好斗的米蘭人在佛羅倫薩和威尼斯人看來就像是粗魯的野蠻人一樣,也就比北方的日耳曼人強一點。
“用你的拳頭,沒有劍難道你就不知道該怎么打了嗎?”米蘭公爵穿著一件漆黑的皮革甲,公爵對于盔甲的喜愛,使得米蘭的盔甲匠十分有名,他們制作的皮革甲不但質量上乘,而且堅固耐用。
公爵的屋宅庭院沒有鮮花和異草,用木柵欄圍成的打斗場,在四周角落堆放著刀劍長戟,兩名全身武裝的戰士,手持木盾和劍相互打斗,腳下是泥濘的土,似乎在前幾天下過幾場雨,因此被踩的更加泥濘不堪。
“公爵大人,外面有人要見您?”這時候,一名頭發胡須銀白的仆人走過來,恭敬向啃著蘋果津津有味觀看打斗的公爵稟報道。
“什么人?”公爵納悶的停止咀嚼,他不記得自己今天要見客人。
“是一個穿著破爛的乞丐吧!”老仆人仔細回想了一下,對方的穿著簡直就是個乞丐,但是他的身上卻有一種不可小覷的氣質,如果是一個年輕的仆人的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將人趕走,但是老仆人卻不一樣。
“乞丐,我這里可沒有多少銅子可以打發的。”公爵冷笑一聲,將吃剩下的蘋果核扔掉,在被腓特烈屢次欺壓之后,他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武力的重要性,所以為不再被人欺負,他在米蘭維持了一支比較龐大的軍隊,但是高額的軍費使得他不得不向弗洛倫薩和威尼斯的高利貸者借錢,除了一個公爵的頭銜和一支軍隊外,他基本上是個窮光蛋。
“他給了我這個,說是你的債主。”老仆人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走到公爵面前,將自己的手掌攤開上面竟然是一枚看上去就很劣質的銀幣,銀幣正面的圖案已經模糊不清。
“這是什么?我的債主太多了,但也沒有拿這種爛東西來敲詐的。”米蘭公爵忿忿不平的拿起劣質的銀幣,他棕色的眼睛中滿是不屑和輕蔑,但是當他在手掌心翻看的時候,臉色卻漸漸凝重起來。
安東尼站在石階下,雖然米蘭公爵的屋宅如同一座碉堡,但是門前卻像所有的意大利貴族屋宅一樣,羅馬石柱分列兩旁,修剪成錐形的大樹沿著門前石道栽種,間歇還有古羅馬時代的石雕半人像,當然這石像并不是原本在這里的,只是公爵從別的地方搶來安置在自己家門前。
“公爵會來嗎?”追隨安東尼的人都惴惴不安,他們看著戴著高頂橋式頭盔,身穿發亮的皮革甲,手持長戟的看門衛兵正警惕的看著他們。
“放心好了,他會來的。”安東尼看了一眼臺階上方的橡木大門,他似乎很確定當公爵在看見了那枚銀幣后,一定會來找自己的。
“鈧當。”正在幾個人惶恐不安的時候,大門被猛地打開了,在門上雕刻的天使手握的鐵環狠狠的撞擊發出了響亮的聲音,米蘭公爵站在了大門口處,他的眼睛圓睜怒視著安東尼。
施瓦茨郡的城堡中,魯道夫看著珍妮坐在木桌旁邊,用蘸著墨汁的鵝毛筆在羊皮紙上書寫,經過珍妮的巧手計算,宮廷中的各項開支節省了不少,這讓魯道夫松了口氣,沉重的財物負擔讓他頗有壓力。
“珍妮記得給我支出一筆錢,這筆錢不要計入賬簿之中。”魯道夫對珍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