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仿佛身后長了眼睛般轉頭,對著沈慶一挑了下眉頭。
“那你得努力了。”
沈慶一立馬笑了,也不生氣了,“我們去國營大飯店吧,怎么樣”
“我沒問題,可以晚一點回家。”宴清點了點頭看向許順軍。
許順軍摸了摸頭,“我也沒問題,我媽巴不得不讓我回家,家里太擠。”
“許哥你真慘,我爸媽就總是期待我回家。“沈慶一輕咳兩聲,滿臉憐憫的看向許順軍,不過眼神中滿是戲謔。
四個人聚完餐,宴清拿好之前準備的東西,轉頭看向林華思,“你要不要回村子”
林華思搖了搖頭,“我不回去了。”
宴清也沒強求,點了點頭,“那我走了。”
林華思揮了揮手,轉身回了宿舍。
宿舍現在也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坐在小桌子前,拿出紙筆,開始寫信。
他家那里可比這個小鎮子上亂多了,也不知道家里現在怎么樣
習清風站在人群中,看到高臺上的習父習母手腳被綁著,滿臉蒼桑,衣服破舊還參雜的點點血跡,看起來格外嚇人。
看著這樣受折磨的父母,習清風緊緊的攥住拳頭,每每都想上前,可是卻不能,習父習母偶爾抬頭看到他也是搖頭。
他也做不到在家等著,只能每天跟著,父母游街示眾時,他也跟著走。
每天吃飯前都要高聲自我批判,聽著周圍人的批判,這不僅是身體上的折磨,還有精神上的折磨。
習清風早就摸好了這些看守“牢房”的人看守規律。
每到下半夜,這些人就都受不住睡著了。
習清風趁著夜色闖進來,一眼就看到在窗戶邊上的習父習母。
“爸,媽。”
習清風透過破玻璃,借著月光看到倆老身上的傷口,忍不住紅了眼眶。
“回,去吧。”
習父聽到熟悉的聲音,勉強抬頭,語氣緩慢的說道。
一句話就弄的沒有了力氣。
習清風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從懷里拿出兩個粗面饅頭和一個小紙包從窗戶的破洞扔進去。
看到習父習母顫抖著手撿起來,才轉身離開。
這個屋子關著七八個人,不過后半夜差不多都睡了,習父習母是因為白天看到兒子比劃的手勢,知道今晚會來,才強忍著沒睡。
二人狼吞虎咽的吃下饅頭,打開紙包里面是白色的藥粉。
習父知曉這是消炎藥粉,掙扎著給習母的一些傷口上了藥。
習母現在已經連淚水都流不出,不過二人相處許久,依靠眼神也能溝通。
習清風趁著夜色遮掩,眼里含著眼淚往家走,同時小心的警惕四周。
直到快到家時才松了口氣。
沒想到卻看到家門口處站著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