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紐約,布魯克林區。一個很普通的、看上去有些破敗的房子前聚集了一群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探員。打頭的那位舉起槍,示意同伴們與他一起闖進去。門比想象中的脆弱,在門板落下激起的灰塵里,他們驚訝地發現,室內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成了一片火燒過后的灰燼。
無功而返。
探員們原本對這間房子里的東西充滿好奇,他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能讓上級警鈴大作,甚至不惜想要向復聯申請超級英雄前來協助,然而房間的主人性格過于謹慎,早已把全部線索清理完畢,逃之夭夭。既然無事可做,大家也都開始放松神經,閑聊起來。
“一個女人嗎”
“相當漂亮的女人。”其中一人豎起一根手指,“我見過一面。帶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孩子。那孩子看著其實還怪嚇人的。喏,就一副這樣,這樣的表情,你懂吧。”
“懂懂懂。”和他聊天的同事拍著大腿大笑起來。
“我在超市里和她搭話,她也不應。我用盡各種辦法逗她,明明我女兒都會捧腹大笑的她就還是這樣,你說是不是有點可怕。”
“可能是面癱或者是”他們比比劃劃一下腦袋。
樓上的探員們也下樓來了。“什么也沒有。全體撤離。”
就在這時,那個講他和房間里的女孩經歷的那位探員突然注意到了房間里的一個還算完好的花瓶。他向它湊過去,打算查看一番。
“報告,有情況”他小心地向花瓶接近。走到一個距離的時候,視線里的東西讓他先是愣了一瞬,緊接著,他毛骨悚然
“花瓶里有一支一支藍色月季”
鮮嫩的、上面還掛著露水的藍色月季。
“立刻撤離立刻”他歇斯底里地叫著,“危險”
全員立刻狂奔出房子,在大街上氣喘吁吁。然而,什么也沒有發生。路過的人們用復雜的眼神看著這群裝備精良的探員。
探員們面面相覷。沒有爆炸,沒有燃燒,沒有扭曲空間,沒有外星人,沒有一切一切恐怖而且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
“什么嘛”第一個人輕松地笑了起來,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喂,查爾斯,什么也沒發生啊,行啦,你容易疑神疑鬼的查爾斯查爾斯”
那個第一個發現花瓶的探員查爾斯,卻沒有出來。
一陣涼意攀上探員們的脊柱。
圣芒戈醫院里的實習護士正在視察患者。在一群痛叫、、胡言亂語的病人中,這位安靜的昏迷著的小病人簡直像娃娃一樣可愛。她愿意陪護她,就像她小時候玩娃娃一樣。她長得不丑,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眼睛緊閉,牙關緊鎖。護士用濕毛巾輕輕擦拭她的臉頰和身體,給她翻身時,她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一條傷疤,慢慢地長了出來。是的傷疤是慢慢長出來的她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嚇得呆住,不敢再動。那條傷疤又長又深,像是從頭頂沿著脊柱一直延伸到尾椎,要將這位小病人剖開成兩半。
護士丟掉毛巾,捂住嘴以防止自己尖叫出聲。她轉頭就跑,這種情況,必須要找醫生來處理。
維多利亞裹緊身上的皮草外套。布宜諾斯艾利斯既有寬闊的七九大道,也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陰暗小巷。她天生就屬于這里,屬于魔法,屬于見不得光的地帶。她來到這里就像回到靈魂的伊甸園,七拐八拐,她站在一家書店前。書店的燈光非常明亮,而且體面。
她打了個寒戰,咬咬牙,跺跺腳,拉響了門口的門鈴。
那個老舊的青銅門鈴發出并不清脆的響聲,綿長得像能傳播一個世紀。維多利亞的牙齒打顫。
“不管給我開門的是什么東西只要把要求提出來,用另一個東西換”她默念著,在門口踱起步來。
很久很久以后,門后傳來一個小女孩清脆的聲音“誰要拜訪巴別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