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這個。”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釋這么復雜的感覺。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只是覺得傷心。似乎在很遙遠的一個地方,我也因為某些問題,被群體拒之于門外。“要是我也上不好麻瓜的學校”
“你一定是個好巫師,寶貝,一定是的。”護士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
我哭著睡下。夢中,我似乎正在疲憊地奔波,從一棟樓跑到另一棟樓,所有人都在對我說“不可以”,不允許我走進他們的世界。我終于筋疲力竭地坐下來,然后,一個人踢打著我,“你這個笨蛋笨蛋我恨你我真后悔生下你”我大哭起來,嘴里念叨著什么,在淚水中醒來。
護士一把抱住我。“別傷心,別傷心了。”她看上去比我還難過。“是想媽媽了嗎好孩子,好孩子,不要哭了”
原來,我在夢里叫的是媽媽。
我忍不住靠在她身上,聞著她身上奇怪的藥劑味道,失聲痛哭起來。我想要媽媽。
哭完了,我擦擦眼淚鼻涕。護士掏出幾件衣服,叫我換上。“走,我帶你去找媽媽。”
我看著她堅毅的表情,心里卻直打鼓。
“這不是違反規定的嗎”
“去他的規定。”護士把袍子胡亂套在我身上,“我不能再讓你留在這了。你得和你媽媽在一起。”
為了呼吸,我只能把袍子拉到身上。護士緊緊地攬住了我,“現在,你必須集中精力想倫敦,貝克街221b,明白嗎你一旦想到別的什么東西,可能有生命危險。”
我犯難“你這么一說,我的注意力就集中不了了。”
“那你就逼自己一把立刻用嘴巴念也好”她命令我說二十遍這個地址。我照做了,但就在她準備再次拉住我的時候,我推開了“不行,我還是會想別的地方。”
“那就再念”
我終于清空了大腦,讓自己只想去倫敦貝克街的221b。護士抽出一條小棍,念了一個復雜的音節,我感覺一頓被擠壓的眩暈感,一睜眼,我的視線和一個裹著浴巾的半裸男性對上了。
“夏洛克,這是我的女兒雪莉。轉告哈德森太太。”
我轉頭,護士已經不見了。什么女兒什么雪莉什么夏洛克什么哈德森太太
名叫夏洛克的男人抽了抽鼻子。“雪莉,剛從醫院蘇醒不久,疑似腦部出現損傷,被偽裝成護士的母親偷出了醫院。這是你的現狀,看來我比你要了解你了。”他總結完畢,又對著一個方向高聲大叫“哈德森太太哈德森太太”
“其實你可以打電話的。”我指指茶幾。
“謝謝,但是你的建議我并不想采納。如果你需要吃小甜餅的話也可以問哈德森太太要,她是你的外祖母。”
我覺得他的腦部疾病和我不相上下。